夜里,穆凡睡得正香,不知做的什么梦,不过口水躺了不少。 房间里烛火摇曳,香炉内香料燃烧,冒出来的烟在烛光中变成紫色的。一切都那么静谧、美好,好像慧空口中的大事还很遥远。 可惜像只能是像,从纯阳寺的祖庭内冲出一大批和尚。这些和尚手里拿着灯笼,出了祖庭便四散开来,奔赴四面八方。 穆凡翻了个身,依旧在熟睡着。口水被拉长,终于断了! “快醒醒,快、快……” 巨大的吼声在寂静的夜空回荡,黑漆漆的山涧用一声声回音回应着。 穆凡被这声音吵醒,他唤出飞剑,右手握得紧紧的,左手拿着骷髅面具。迷失神智总比死了好,有慧空在,会帮他扯下来的。 他仍保持着刚才睡觉的姿势,只不过双手都放到被子里,用以掩藏手中的兵器。 院子外亮起了火光,然后有人开始敲门。 穆凡听到敲门声,并没去开门,心里有些紧张。 没多久,院门被打开的声音传到穆凡的耳朵里,然后是慧空大师的一声“阿弥陀佛。” 穆凡不敢放松,倾听院门口传来的声音。 “大师,你可得小心一点,死人了!” “谢谢几位提醒,不知死的是谁?” “玄门的,唉……死状可惨了。” “玄门的谁?” “还不清楚,我们只接到通知,说是死了个比较重要的人物。”声音渐渐有些急躁,“我们还得通知其他人,先告辞了,大师多注意安全啊。” 穆凡松了一口气,死掉的是玄门的人。 大事于今夜开始! 现在纯阳寺关闭了山门,不管庙里的和尚们想对谁出手,还不是手到擒来,杀一个死一个! 实力达到中庭境,只要稍微休息,醒醒神就行。被纯阳寺这么一折腾,顿时睡意全无。 穆凡仰头看着床板,暗道:“第一个人死了,接下来是谁?” 烛火摇曳,床帏的影子映到被子上,好像有人来了一样。 穆凡挥剑斩向床头,一声金属相交的声音响起。 “别动手,是我。”胡军戈坐到一张椅子上,说道:“你的反应能力不错,看来腿已经没大问题了。” “你吓死我了,悄无声息的来,搞得我以为是有人要干掉我呢。”穆凡放下飞剑,额头冒出一层雾水。 胡军戈也不辩解,“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在搞事?” “大哥何出此言呢?” “经书丢了,大门关了,现在开始打狗了。到了这个时候,要是还没反应过来,我就不配做你大哥。”胡军戈顿了顿,“现在反应过来的人肯定不少。” 穆凡道:“大哥这话不假,可是我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没事,同样是叮嘱我们小心行事,为什么慧空大师要分三次。”胡军戈道:“以前我很少逼问你,这一次我实在想知道。” 穆凡沉吟片刻,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吧。” “差不多,你也没刻意隐瞒,要猜出来不难。” “这种问题我都不瞒你,纯阳寺的事我又何必要瞒你。”穆凡诚恳道:“我知道也很少,而这些我绝对不能告诉你。” 他叹息一声:“大哥,你能明白我吗?” 胡军戈靠着椅子,说道:“这一次玄门派的人中,有一个是我的仇人,我本来是想以后亲自动手的。” “大哥知道我的身份,可是我对大哥还一无所知。” 胡军戈笑道:“与你拜入师父门下差不多,我也是受人指点,才特意拜入师父门下。” 穆凡把枕头立起来,靠到上面,说道:“我以为师父看重的是你的韧性。” “韧性是其中之一,我们成为师兄弟是被人安排好的。” 穆凡只是略微有些惊讶,胡军戈见状笑道:“你有心理准备。” “有一点。”穆凡想起当初宋长庚测出顶尖天资时,他那时就怀疑过,宋长庚是不是家里人安排的。 胡军戈笑道:“我相信那些把我们聚到一起的人,绝对不是因为恶趣味,不是觉得这样好玩。”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是的,师父低调了那么多年,显然没有闲着。” 穆凡道:“你知道我的根底,我相信你,而且不会逼问你。我等着有一天,你自己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胡军戈收起剑,说道:“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长庚的来历,你与他同行许久,是否知道他的根底?” “他没什么根底,确实是一个镖局的人。不过我没想到他竟有绝顶天资。”穆凡实话实说。 胡军戈起身离去,打开房门时,停顿了一下,“你的剑比点香时更快了。” “你能跟上,速度也快了不少。” 胡军戈一闪身,消失在夜色里。 穆凡靠着枕头,耳边时不时传来喧闹声,纯阳寺的和尚们还在到处通知此事。 在穆凡看来,玄门人的死亡,八成是觉远和觉知他们搞的鬼。这些到处通知的和尚们,是知道此事还是不知道呢? 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用力的伸了个懒腰。筋骨舒展,非常舒爽。 睡不着了,他就回想过去的事。家永远是港湾,离家的人深有体会。有些人不念家,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他们知道,家就在那里,不会消失不见。 穆凡与这些幸运的人不同,他的家到底在哪里?他找不到,甚至连消息都没有。 烛光中,他的脸明暗不定,好像他此刻的心情。 院子外的喧闹声越来越大,玄门中人死亡的消息不断蔓延,与此同时,各种各样的谣言开始飞舞。 有的谣言是玄门散发出来的,说纯阳寺打算除掉目前留在庙里的所有人。他们希望团结其他宗门的力量,尽管这里是纯阳寺的大本营,只要玄门联合了其他宗门,定能逼纯阳寺打开山门。 更多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