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云皓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身后,问:“你跟过来干嘛,还嫌自己不够讨人厌?”
戚碧树并不生气,问道:“云皓师兄,师父这些年……有过道侣吗?”
他对师父的过去并不了解,这些问题放在肚子里,早就想问,可一直不便问出口。不知为何,明明他和师父的关系已经非常随意了,可他还是难以启齿,就仿佛,一旦问出来,便道出了自己心中的某种隐秘心思,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到底是什么隐秘心思呢?他自己却朦朦胧胧的,说不个准。
“没,师父说闲云野鹤的日子过惯了,并不想找个人管着他。更何况,师父沉心修炼,才能突破气神,如果净想着那些事,又怎么可能这么快便修为登顶?”云皓莫名道:“你问这些干嘛?”
戚碧树耳根一燥,以剑划拉着地上的杂草,竭力装作若无其事:“只是随口一问罢了,那这位屠仙门的女修……?”
“当然是她一厢情愿了!”云皓提起来便生气:“这几月还消停了,初见我们师父的时候,日日纠缠不休,烦人得要命。”
戚碧树见他忿忿然,心中忽然一咯噔,问道:“有人追求师父,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云皓没察觉他话里有话,依然愤愤道:“师父是我们的师父,凭什么理会她,到时候她要是嫁上山,岂不是还要把飞羽山的功法偷学走?那师父哪里还有精力教我们修炼?”
原来是忌惮孔子兰盗走飞羽山的天阶功法吗?
与戚碧树担忧的倒完全不是一个方向。不知为何,戚碧树松了口气,也放下了心,看着云皓,忽然多了几分亲切感。他道:“云师兄,你倒也没那么讨厌,上次用蛇的毒液泼你,是我过火了。”
“你干什么?”云皓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戚碧树忍不住笑了笑。
云皓却更加毛骨悚然:“你发病了?”
戚碧树又道:“这件事情我们二人是一个立场,尽力阻止屠仙门的那位女修靠近师父。”
“行吧,我可以配合你。”云皓道:“不过,我只是不喜欢孔子兰罢了,飞羽山上除了二师姐之外全都是男人,二师姐又整天心不在焉的,有个师娘难道不好吗?”
戚碧树闻言蹙眉。有个师娘难道不好吗?
当然不好。
他不喜欢有师娘,不喜欢有师兄师姐们,甚至不希望师父看着别人。
他喜欢……他喜欢师父只和他一个人朝夕相处。
他心中猛然一悸,忽然隐隐意识到自己心头如同针扎,滋生出烦躁又不悦的情绪究竟是为何了。他似乎和云皓不一样,他想要从师父身上得到的更多,不止是天阶功法,也不止是读书写字,更不是那点嘘寒问暖的温暖。而是——
而是彻底的占有。
莫名生出这个念头,戚碧树悚然一惊,这岂非以下犯上?自己真是胡闹!可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同毒蛇般缠绕得越来越紧了。
他脸色不大妙,担心被云皓看出,一时之间什么话也没说,匆匆转身离开。
云皓见他逃窜得跟被人追似的,嘟囔道:“这个师弟真是,莫名奇妙的。”
屋内。
容完沏了壶茶,倒了两杯,但还没等他递给孔子兰,孔子兰便站起来鞠了一躬,神情严肃道:“洵毓君,此次上山,虽然借口送龙牙草,可我其实是找你寻求帮助的。”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容完仍是把茶水倒完,道:“我已经猜到了。”
孔子兰定了定神,道:“近些日子洵毓君不曾离开蓬莱宗的范围,只怕消息不大灵通,没听说近来修仙大陆上诡异之事。半月以来,不断有修士失踪,一开始是断龙坊的坊主,在前往修仙大会的路上失去踪迹,当时众人并不以为然,只以为断龙坊主仇家过多,保不准是被何人刺杀了。可紧接着,不断有各大世家各大门派的长老失踪,这才引起警惕。”
“长老们?”容完蹙眉道:“这些长老修为都至少金丹期,怎么会说消失就消失?”
“这也正是奇怪之处。”孔子兰道:“而且失踪的还全都是修为高强的修士,其中有门派长老,说不定也还有散修,只是散修们素来独来独往,失踪了也没人发觉而已。”
原文全是围绕戚碧树展开的,在戚碧树之外,修仙大陆上自然发生了许多事情,只是原文全都没有写,所以容完听见这事,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头绪。
孔子兰又道:“目前能够确认失踪的,是玄冰宗的掌门,两个元婴以上的人物,以及若干金丹期的长老。”
“玄冰宗的掌门?”这下容完有些吃惊了,因为对方已经达到了气神级别,甚至比自己的修为还要高。
“没错。”孔子兰神情凝重道。
容完问:“只怕你们屠仙门也有人失踪,所以这才来寻我帮忙的吧?”
“的确。”孔子兰愧疚道:“我屠仙门众人修为都不济,唯有我二哥痴于修炼,不久前才突破金丹的修为,出关之后下山运送了一趟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