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身死的消息瞬间传遍大街小巷,那些被迫害的世家大族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不久长安被困的事实让他们再次面临绝望。
长安城,上到天子刘协下至黎明百姓,无不惶恐不安,提心吊胆。
太师府前,李肃死死的把守住要道,生怕有一人逃了出去。
那断了头颅的董卓尸首被停放在大院中,此时天时气温已高,半日不到便臭气熏天,令人作呕。
高顺仍旧挺着笔直的身躯,对峙在院门内,如一尊铁塔,无人能撼动。
……
王允领着李儒疾步向皇宫而去,面见刘协。
董卓已死,朝中大权自然落入了王允手中,可他不能乱臣贼子的骂名,这过场是一定要走的。
“启禀陛下,城外李傕等人聚众闹事,恐军心不稳,臣请奏,厚葬太师董卓,仪比王公,另迁李傕为并州刺史,牛辅为凉州刺史,郭汜为幽州太守,屯兵边陲,以保大汉江山社稷。”
王允躬身行礼道。
刘协虽年幼,但这些年经历的事早已让他成熟稳重了几分,他可是知道,一旦城破,李傕等人绝对会学董卓一样,控制自己,到时候自己又是生不如死,没有半点自由。
“一切依司徒所奏,如今太师病故,朕年小体弱,朝中大事全仗司徒处理。”
刘协幼嫩的嗓音透出了几分淡淡的忧伤,生在乱世帝王家,也是可怜。
王允领命,又道:“陛下,郎中令李儒有事上奏!”
“臣李儒叩见陛下,太师西去,西凉军大乱,恐难以服众,请陛下移驾城楼,为三军将士践行,以震大汉天威。”
刘协细小的双眼闪过一丝痛恨,这个害死自己哥哥的狠毒之士,即是董卓死了可自己还是拿他没有办法,除了无奈便是悔恨。
刘协抬头看向王允,询问道:“司徒意下如何?”
王允也只能微微点头。
初平三年四月二十日,汉天子刘协布告天下,故太师董卓积劳成疾,不幸病逝,追封为西凉王,世袭罔替,帐下大将李傕迁为并州刺史,牛辅为凉州刺史,郭汜为幽州太守,屯兵边陲,以保大汉江山社稷,不得召唤不得回朝。
自七王之乱后,董卓是第一个被封为异姓的王公大臣,虽是追封,但就此也开启了天下诸侯自立为王的野心。
刘协亲自登上长安南门,为西凉兵践行,城外上万西凉兵声势浩大,跺一跺脚长安城都在晃动。
可怜董卓的头颅被吕布围着长安城拎了一圈,最后又被仵作缝合了起来,盖棺定木,随着高顺的护卫,抬出了长安。
城墙上,只有吕布一人无心此事,昨夜他遍寻太师府内外都没有找到貂蝉的身影,现在正失魂落魄。
李儒给他的答复是,董卓病逝之后,曾有府中家丁趁机作乱,抢夺财物,杀死了不少女婢,可能貂蝉也惨死其中,可望着一堆面目全非的女尸,吕布哪里分的清真假。
最可恨的是,从昨夜起,长安城便有流言蜚语,说是他吕布忘恩负义,为了一个婢女杀了自己的义父,有违人伦,气得他一夜都没有睡好。
李儒作为两方的代表,对着刘协躬身道:“陛下,大事已定,臣就此告退!”
“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刘协沮丧的自言自语道,内心暗自发誓:早晚有一天,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从这一刻开始,这个十二岁的小孩人格开始发生变化,着力培养自己的亲信。
李儒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正大门而出,随着西凉兵踏上了北上的路途。
雄极一时的西凉兵就这样灰头土脸的撤出了关中之地,就连王允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可又从中看不出什么端倪,董卓死了,膝下又无男丁,西凉兵群龙无首,洗劫了一番,就这样走了?或许也只有这样!
通往新平县的官道上,西凉兵有序而行,全然没有溃兵之像,阵中一俩硕大的马车被护卫其中,马车左右正是高顺的陷阵营部曲。
马车内,端坐着四人,正兴趣斐然的谈论着异族风情,如若吕布在此,定会被吓个半死,董卓正好端端的坐在其中,旁边依次坐着李儒、贾诩、蔡邕。
任吕布、王允想破头脑也猜不到,棺木中的董卓只是一个身体相识的替代品,真正的董卓以及家眷早已秘密出了长安城,这事从头到尾,王允、吕布都未猜疑过,所以吕布当时也只看了一个大概,便手起刀落斩了假董卓的头颅,血肉模糊下更分不清真假,而李儒的以身说法,更加掩盖了事情的真相。
“草原异族,野蛮无教,蔡中郎任重而道远呀!”
董卓笑道。
蔡邕回道:“非一朝一夕能改变,当徐徐图之。”
董卓撤退长安之际,百官之中只想起了蔡邕一人,也只有他值得自己去盛请,士为知己者容,董卓、蔡邕正好阐释了这种观点,哪怕是历史上,董卓伏诛后,蔡邕仍旧不畏身死为董卓哭丧。
如今董卓手下能文善武的可用之才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