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在李仁杰手上扭动身躯,吱吱乱叫!
直看得徐珍儿浑身毫毛竖起,“咦”了一声,说:“这么脏,还不赶快扔掉。”
李仁杰呵呵一笑:“扔掉?一会吃什么?”
徐珍儿说:“这东西能吃?”
李仁杰说:“这东西不仅能吃,而且十分美味,闭着眼睛细细品味,有种羊肉的味道。
我当兵时候,野外训练,别说蛇鼠了,就是毛毛虫蚯蚓该吃也得吃。”
徐珍儿皱眉道:“要吃你吃,反正我不吃?”
李仁杰说:“你拿装备时,拿口粮了没有!”
这个真没有。
徐珍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仁杰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中吃饿得慌。从这往目的地,凭你的速度,我估计还得爬一天山。
也不知刚才谁的肚子咕咕乱叫,已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吧。再饿一晚上,明天早上还有力气爬山吗?
既使有力气爬山,等到了目的地,能拿得动枪,帮我的老班长报仇?”
徐珍儿纠正:“什么报仇,是缉捕凶犯,遭遇反抗,无奈击毙。”
李仁杰说:“不管怎么说吧,就问你还有力气没有?”
徐珍儿迟疑说:“这么说,一定得吃?”
李仁杰毫不犹豫,说:“一定得吃。”
徐珍儿说:“必需得吃?”
李仁杰斩钉截铁,说:“必需得吃!”顿了一下,又说:“你若是愿意饿得没力气行路,只能呆在山洞里,也可以不吃。”
徐珍儿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说:“好吧,我吃!”
李仁杰一笑,说:“稍等,我去处理一下,马上开饭。”
他蹲在山洞口,拿出匕首,开始宰杀剥皮。忽然,背后火光一闪,他将手上东西往地上一丢,转身就把刚刚引燃的火一脚踩灭。
徐珍儿问:“你干什么?”
李仁杰说:“你想死吗?在这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你点燃一堆火,就像在满是仇敌的屋里点亮灯,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徐珍儿不服,说:“这里离公路最少三公里,怎么可能被人发现。”
李仁杰说:“要不,你跑到三公里外的公路上,看会不会发现?敌众我寡,小心为上。”
徐珍儿冷的发抖,点燃火是为了取暖。
现在,却不能说出这个理由,免得被李仁杰小瞧,觉得她连这点苦都吃不了,是个累赘。
而且她固执的认为,这么远的距离,又山高林密的,下这么大的雨,那帮人肯定都窝在屋里或车上,谁会没事出来到处张望,发现远处有人生火。
李仁杰所以这么干,只是为了展现自己很专业,她很业余罢了。
她在心底暗自诽谤:“简直是个不讲道理的暴君。”嘴上却说:“火都不让生,一会怎么吃那个什么肉?”
李仁杰说:“生吃!”说罢,转身又开始处理起鼠肉。
须臾,手中拿着一条条切好的肉块,回到洞中。
小手电的光芒本就十分弱,又蒙了层黑布就更加弱了。洞中,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影子。
李仁杰递上一条肉块,翁声翁气的道:“吃吧!”
徐珍儿接过来,却没勇气吃,说:“就这样生吃?”
李仁杰说:“你别它看成一条鼠肉,把它当成其它肉就好。闭上眼睛,慢慢嚼咀,真的能吃出羊肉味。”
徐珍儿依言照作。
这还是她第一次吃生肉,虽说入口极腥,但嚼得久了,也能嚼出一股香甜。
没经过处理的生肉十分难嚼烂,她嚼了几下,硬生生吞下。
李仁杰又递过一条,她再次嚼了起来。如此七八次,李仁杰的手里肉条越来越少,她实在是吃不下去了,说:
“你怎么不吃?”
李仁杰说:“就这么一点肉,还不够我一口嚼的。”
徐珍儿双眼一阵湿润。为了她能多吃一点,他竟然宁愿饿肚子,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没能早点遇到。
她与想像中的,李仁杰的未婚妻展开搏斗,一定把这个好男人抢过来。
李仁杰将所剩无几的肉条,一古脑全塞进徐珍儿口中,笑道:“听话,全吃了,才有力气!”
徐珍儿感动一塌糊涂,用力点了点头,使劲嚼着。
终于,她将肉全都咽了下去。
李仁杰说:“怎样,还饿吗?”
徐珍儿虽说还是饿,但摇了摇头,说:“不饿了!可是,你呢,怎么办。”
李仁杰哈哈大笑,说:“我?我放心了,终于没有人跟我抢口粮。”他得意的笑,得意的笑,从包里摸出压缩饼干来。
什么?这家伙竟有口粮!洗巴日,你有口粮,骗我吃鼠肉。
想到老鼠生前让人憎恶的面容,她一阵阵恶心涌上喉头。
徐珍儿生气了,怨恨的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