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大族府邸之内,现今,距离天书阁开阁之日,只剩下了九天。
一张紫藤椅,摆在院中石亭之中,椅子上坐着苍空暠。
稀疏的白发垂散在肩头,他像是比之前又苍老了不少。
这些时日里,洛阳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苍空暠满心惆怅,本来就不多的头发,掉的已经快秃了。
苍空暠的身后,站着一个年轻人,正是他的宝贝孙儿,苍空宁。
此时双手搭在紫藤椅的椅背上,爷孙俩儿安静的望着院中不时忙碌走过的家仆,气氛倒是显得很温和。
“你在想些什么?”
苍空暠收回落在远处的目光,语气略显低沉的说道。
苍空宁脚步轻移,站在其身侧,淡然的说道:“爷爷,现如今的洛阳城,正值风雨之际,尤其天书阁开阁近在眼前,大魏各地的奇才汇聚,势必会让得洛阳城进入到一个不可捉摸的局面。现在,大衍门的纪国士已经回到了洛阳,已经被陛下召见,进了宫......”
“纪丹萱那丫头早已经是天书阁的弟子,如果宁儿能够跟她打好关系,或者娶她过门,那我们苍空大族,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苍空暠微微一笑,侧目瞧着自己孙儿,说道:“我们跟苍羽宗的芮山长老已经搭上了关系,如果纪丹萱再成为我的孙媳妇儿,整个洛阳城,我们苍空大族才真正可以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别说区区的一个钟离候,哪怕是天王宗,也得看我们脸色行事。
纪丹萱不仅仅代表着大衍门,更深受陛下恩宠,相当于陛下在外的代言人。纵使天王宗再强,也不敢一下子得罪大衍门、苍羽宗,甚至是陛下。”
苍空宁表情默然,说道:“现如今我们的局势还算明朗,不管是天王宗,还是苍羽宗,甚至是大衍门,都跟我们没有什么仇怨。钟离候毕竟是一朝武侯,我们没办法借助其他宗门的手,来将其铲除。朝堂之上,自然要用朝堂之中的方法,我们现在差的只是一个契机罢了。
所以,爷爷不必过于忧愁,就当让钟离候府多存活一些时日,他们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们要做的不过是再添一把柴火,他们逃不掉的。”
“有宁儿在,爷爷我自然高枕无忧。”苍空暠脸上堆满笑意,得一孙儿苍空宁,夫复何求?
“对了,你之前提到过的楚江,这个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苍空宁微微眯缝起眼睛:“这个人很神秘,孙儿觉得他并不简单,具体该要怎么做,孙儿还没有确定想法。”
苍空暠点点头,说道:“虽然那楚江住在钟离候府,但并不一定就是钟离候的人,只要给他足够的好处,不难为我们所用。”
“可是爷爷,孙儿跟那楚江短暂的交谈中,发现他是一个不喜好权势之人。值得深交的人,他自然不会吝啬,反之,他绝对置之不理。甚至逼得太急,还会与其结仇。”
苍空暠沉吟了片刻,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也不能用常理度人,每个人都有弱点,重要的是,能不能将其抓住。按他的喜好拉拢,暂时放低姿态,如果此人真的可堪大用,倒也不算屈辱。如果最后知道,他也只是一个无用之人,那为以防后患,便要斩草除根。”
“孙儿明白了,看来还是爷爷想的更周到。”苍空宁一声轻叹。
苍空暠微微一笑:“爷爷毕竟比你多活了几十年,以我孙儿的才智,自然一点就透,甚至能够领悟出比我更高深的层次。”
“孙儿哪能跟爷爷相比,我要走的路,还很长。”
......
苏扬在这两天里,一直在旁观看江飞鱼和利翔的战斗,特训进度有条不紊,两天不到的时间里,连续不断的战斗,已经可以明确看到江飞鱼的进步。
一开始,江飞鱼面对战场杀敌的高手利翔,处处落于下风,哪怕在某一个时刻,江飞鱼爆发出了绝对的力量,但利翔只需要一个刁钻的动作,便会让江飞鱼一败涂地。
实战经验是多么的重要啊。
只有不断经历战斗的磨炼,才能在生死大战中,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只要眼睛够毒辣,一旦找准机会,一击便可毙命,根本不需要多余的招数。
熟能生巧,在战斗中同样有用。
现在的江飞鱼已经勉强可以和利翔过上几招了,甚至偶尔还能压制住利翔,但若想将其打败,还远远不够。
这种训练进度确实很慢,但苏扬也没有别的办法。
十天时间,在苏扬觉得,也已经足够了。
活着,才是未来,才能拥有未来。
每个人适合的战斗方法都不同,江飞鱼和长孙康伯又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自然不能用同一个方法训练他们。
最起码,现在的江飞鱼还不行。
他的起点比长孙康伯高得多,但现在的江飞鱼却不如当时的长孙康伯。
长孙康伯可以在尸山血海中爬出来,江飞鱼做不到。
苏扬必须先保证他可以活着,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