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中烛火摇曳,视线昏暗,一对新人相隔较远距离,谁也不曾说话,房间中寂静无声。
要说声音的话,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苏扬不断喝茶的声音。
卫语心小手纠缠着衣角,透过红盖头,隐隐约约能够看到苏扬模糊的身影,她贝齿轻咬,很是不解苏扬的作为。
但她忍住没有出声询问,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坐到天亮也挺好。
“这玩意儿怎么打不开呢?”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卫语心突然听到了一声嘀咕,好奇的看过去,只是模糊瞧见苏扬好像在鼓捣什么。
苏扬眉头紧蹙,刚进房间,他便注意到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香炉,一开始没怎么在意,可是喝了一会儿茶之后,愈发觉得不对。
他仔细端磨那香炉,缥缈的白烟升腾,一开始只是淡淡的清香,现在竟然开始有些刺鼻。
苏扬想要取出香料,奈何这香炉竟然打不开。
“真是奇了怪了,以我的力量竟然打不开一个香炉?”
苏扬脑袋凑过去,在香炉上嗅了嗅,这烟气似乎不像有什么问题,但为何这般刺鼻呢?
他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卫语心实在是忍不住想要说话了,她现在已经很困了,但心里提放着苏扬,始终不敢闭眼。
“殿下”
“嗯?”苏扬趴在桌子上,侧头望向卫语心。
“如果卫姑娘困了,可以先睡。”
话落之后,苏扬再度全身心的摆弄那香炉。
“”
卫语心略有恼怒之意,虽然已有心上人,但毕竟现在已经跟太子成亲了,她当然要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好妻子。
但是一开始太子不留余力非要让自己当上太子妃,怎么成亲了之后,反而不理会自己了?
卫语心是有属于自己的傲气的,她觉得太子殿下这是在羞辱她。
红盖头本该是郎君掀开,但卫语心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直接拿掉红盖头,凝目望去,见到苏扬在摆弄一个小香炉,更是怨气难消。
难道一个香炉竟比自己还有吸引力?
“殿下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啊?”苏扬再度转头,在瞧见拿下红盖头后,卫语心那美丽的容颜,此刻满是嗔怒,不由得愣住了。
他竟然又联想到了与皎月公主成亲的那一幕
“抱歉,是我不对。”苏扬怔怔的说道:“卫姑娘不必在意我,想做什么做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已经成亲了,新婚之夜,你竟然抛开新娘子,摆弄一个香炉?”
苏扬面露异样,说道:“卫姑娘的意思是让我摆弄你?”
“无耻!”卫语心顿时脸蛋羞红,怒斥了一声,脱掉靴子,径直钻进了被窝。
苏扬大喊无辜,我只是不想辱你清白,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侧头瞧着手中的香炉,苏扬叹了口气,找了一张布盖在上面,缓缓渡步来到床榻前。
“殿外应该有很多父皇和母后的人守着,我没办法离开房间,麻烦你把被褥递给我一下,我打地铺就好了。”
卫语心扭头看向苏扬,心中略有一丝惶恐,这是什么意思,堂堂太子殿下打地铺?
这要是被周帝和皇后知道了,卫语心该会有什么下场?
废除太子妃事小,要是一怒之下,将自己杖毙,可就惨了。
卫语心脸色很难看,紧紧抱着被褥,转向内侧,一语不发。
苏扬诧异的看着她,道:“卫姑娘,你做什么?”
“太子殿下新婚之夜却睡地铺,要是传扬出去,世人会怎么说我,陛下又会怎么看待我?”
“那姑娘的意思是?”
卫语心没有说话,只是又往里挪了挪位置。
女子遵循三从四德,不管卫语心有多么不愿,也不可能让太子去打地铺。
她只是暗恨,这就是自己的命运,既然无法改变,就只能逆来顺受,不由得落下泪来。
苏扬无奈的叹了口气,卫语心都不在乎,他又何必纠结,吹灭蜡烛,钻入被窝。虽然盖着同一个被子,但中间却有一段距离,苏扬不敢靠的太近。
苏扬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睡觉,这冷不丁的旁边躺着一个人,竟然是有些难以入眠,心里还有点紧张。
卫语心显然比他更紧张,婚服都没有脱,时刻警惕着睡在外侧的苏扬,唯恐他突然扑过来。
虽然已经成亲,此事不可避免,但未经人事的卫语心,心里依然十分害怕。
好在苏扬貌似很安静,并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这反而让卫语心有些失望,心中揣测,难道太子殿下身体有恙?
素来听闻,太子的身体一向不好,尤其被‘鬼物’缠身之后,更是虚弱的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现在貌似调养的差不多了,但难以保证,会不会落下什么隐疾。
如果苏扬知道卫语心此刻在想什么,恐怕为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