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牛打了个冷战,不期然地想起马神婆那天说的“冤魂索命”的话语。
“鬼爷爷,鬼婆婆,鬼大人,不管是哪一位路过,求你把我周大牛当成是个屁,放了吧!”周大牛双手合十朝天拜了几拜,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嘻嘻”一声,躲在暗处的周园园没忍住,笑出了声。
把他当成是个屁?放了?这个周大牛说话还真有意思!
鬼爷爷?鬼婆婆?鬼大人?这是什么鬼称呼?看见身边的小丫头盯着自己一脸的促狭,某位被称为“鬼”的冰块脸不满意了。
“女······女鬼大人······女鬼仙子,饶······饶命啊!”周大牛听到那声轻笑,整个人都吓的颤抖了起来。
小时候,周大牛听他妈说过,这世上最凶的鬼就是女鬼,只要被缠上了,准会被吸干精气而死。
他周大牛今年还没满五十,连媳妇都没娶上,他还想活多几年呢!
耳听着小丫头成了周大牛嘴里的“女鬼大人”,文梓青表示有点满意周大牛的识时务。他这个“鬼大人”和“女鬼大人”的称呼,听起来就是一对“鬼鸳鸯”。
“冰块,这人刚从何寡妇家出来,我们抓住他审问审问?”周园园不知道文梓青的脑袋里想到乱七八糟的,伸出手指捅了捅文梓青的腰侧,轻声问了句。
冰块真不愧是冰块,全身都是硬邦邦的。周园园收回有些痛痛的小手,感慨着。
文梓青被周园园嫩白的小手一戳,整个人都变得僵硬无比。小丫头的手指软软的,像是在他身上放了一条电流般,让文梓青从头麻到了脚。
此时的周园园和文梓青,正坐在离何寡妇家十几米远的一棵樟树树丫上。这些天来,周园园觉得自己快变成一只鸟了,不管是去周家还是来何寡妇家,文梓青找隐蔽的地方,首选就是大树。
文梓青如果知道周园园这样吐槽他,肯定会大喊冤枉。要不是为为了小丫头考虑,文梓青自己随便选个地方,比如草垛柴垛之类的,或者是屋顶和房梁也没有问题,都能很好的藏匿行踪。
周园园就不行了,女孩子,总不能往灰尘厚厚的房梁上钻吧?还有啊~文梓青选择大树做为暂时的歇息点,就是考虑到周园园现在个子太矮小。站的高才能看的远啊!不是吗?
周园园气鼓鼓地盯着树下的周大牛,很想冲下去打他一顿。那天,这个猥琐的男人说话奇奇怪怪的,还冲着妈妈和自己要钱呢!
周园园当时和赵芸香赶着去镇上送货,没来的及教训一下周大牛,现在倒好,既然碰上了,周园园倒是想看看周大牛在今晚的事件中扮演了个什么角色。
“梓青哥哥,你替我教训教训这个周大牛,行不?”为了不让周大牛听到自己的说话声,周园园的嘴唇刚好贴在文梓青的耳边,温温热热的触感又让文梓青身上像是窜过了一丝电流。
糟了糟了!自己的病情看来又加重了。文梓青想。
只要一碰上周园园这个小丫头,文梓青就觉得自己浑身不对劲。离的远了,文梓青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靠的近了,文梓青又觉得自己的心跳快的不正常。
小丫头可是个才六岁的小女孩哩!
文梓青很无奈,一度怀疑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上次回青山市,文梓青打算去找市人民医院的钱医生看看。
钱医生是青山市人民医院有名的心理医生,文梓青之前患有自闭症的时候,就是钱医生给看的病。
得知自己是被奶奶冯雪莹骗回去陪何晶晶的,文梓青没忍住心里的恶心,顾不上去医院,直接回了赵家沟。
今天傍晚被周园园一央求,文梓青带着周园园回了周家村。本以为小丫头这段时间“扮鬼”扮上了瘾,文梓青连扮鬼时穿的白衣服都准备好了。
没想到周园园今晚并没有吓唬吴金凤的念头,在周家后院的梧桐树上呆了半个多小时后,周园园要求文梓青带着她一起来到了何寡妇家附近。
文梓青总觉得周园园在周家听到了些什么秘密,可是,就算文梓青自己,站在梧桐树上,能听到的只不过是周家父子三人的喁喁细语,至于谈话的内容是什么,文梓青还听不清。
难道······小丫头能听到周家父子说话的内容?貌似她的内功还没有自己高吧?文梓青有些怀疑。
“冰块,怎么了?”文梓青有些走神,周园园半晌没听到文梓青回答,奇怪地问了句。
温热的气息再次喷洒上文梓青的耳边,酥酥麻麻的感觉再一次笼罩住文梓青的全身,文梓青脸一红,一个健步从藏身之地冲了出去,直接把周大牛给撂倒在了地上。
周大牛后背着地,剧烈的痛感让他呻吟了一声,整个人直接懵了。过了一会儿周大牛才回过神来,他这是被人揍了?
周大牛简直幸福地想哭了。揍他的人手是温的,有温度,是人,不是鬼!
“好汉饶命!”周大牛低声求饶。周大牛是个识时务的,在不清楚来人是谁的情况下,不敢大喊大叫惹怒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