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园园吓得大哭。
周金凤见周家胜满脸鲜血,不仅没有骂周家勤以大欺小,反而一个劲地骂园园兄妹俩是搅事精。周家勤喜欢瓦罐,让给他不就得了?非要吵吵嚷嚷的,吵的她头痛。
见周家胜脸上的血不停地冒,周金凤舍不得从口袋里掏钱带周家胜去卫生所包扎,随手从灶下掏出了一把锅灰,糊在周家胜的脸上。
血止住了,周家胜的脸也毁了。伤口长好后,周家胜的脸上多了两条狰狞的疤痕。
周家胜破相后,成了远近闻名的丑人,村子里有些小一点的孩子看到周家胜,会被吓哭。
周家胜毁容后,越来越自卑。读了四年小学后,因为同学们的作弄和嘲笑,周家胜缀了学,回到周家村务农。
接着,周志新从部队复原回家,没过多久,周志新死了,赤着身子死在了那个女人家中。
周志新下葬后,赵芸香疯了,每天抱着周志新的衣服,又哭又笑的。
老天不长眼,那个女人做了坏事,却回了城。
周家胜的性格越来越孤僻,有时候一个人呆呆地坐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几年后,那个女人回到三合镇,周家胜听说后,偷偷在身上揣了一把菜刀,跑去找那个女人算账。
女人被周家胜砍了几刀,虽然没死,却毁了容。
周家胜被公安局抓走了,被判了十五年的监禁。
十五年后,周园园没有等到周家胜出狱。有一次,那个男人喝醉酒后说漏嘴,周家胜早几年死在了牢里。
从那时候开始,周园园就没有了生存的欲望。一家人都死了,只有她一人孤苦伶仃地活着,有什么意义?
如今,河虾还在,瓦罐还没碎,此时此刻,哥哥周家胜的脸也还是光滑的,哥哥长相像爸爸,浓黑的剑眉,双眼皮,高鼻梁,谁看见,谁都要夸周家胜是个英俊的小帅哥。
想起前世的哥哥,周园园的心里掠过一丝酸楚,泪水不由得溢出了眼眶。
“妹妹,是不是身上难受?”周家胜慌的急忙放下手里的瓦罐,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小手绢,帮周园园抹眼泪。
“没有难受,哥哥,我就是想你了。”周园园摇了摇头,眼泪扑簌簌的,止也止不住。她的哥哥,本该有光明的前途,就因为她这个妹妹的拖累,才毁了一生。
这辈子,让她这个做妹妹的,补偿哥哥前世的亏欠。她周园园,要强大起来,保护好所有在乎她而她也在乎的人。
“整天哭哭啼啼的,福气都给你哭没了。”吴金凤一进门,见到周园园在流眼泪,心中不悦。
吴金凤一点都不想到镇上来看周园园,可是老头子说了,孙女进了医院,她这个做奶奶的好歹要去探望一下,让赵家人挑不出理。要是吴金凤不照他的话做,当心他发火揍她。
吴金凤板着脸来到镇上,故意大张旗鼓去供销社买了包槽子糕,提溜着来到了医院。
供销社是赵国辉的地盘,吴金凤买槽子糕的时候,差点要敲锣打鼓地吼着说自己买糕点去医院探望孙女。啊?你问我孙女是谁?就是你们供销社领导赵国辉的外甥女啊!
吴金凤想的很美,她打算提着槽子糕看完周园园后,再把槽子糕提回周家村,给几个孙子孙女分一分,也不枉她花了五毛钱。
一路走进医院,看见明亮整洁的病房,吴金凤在脑中自动换算成了住上一晚要多少钞票,这么干净大气的地方,肯定便宜不了!嘶~想起周园园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天,吴金凤的后牙槽都发疼了。
所以见到周园园时,吴金凤怎么看怎么碍眼。
“亲家母,你会不会讲话呢?不会讲话叫你男人来,要不是老子有不打女人的规矩,看不扇你个大耳刮子!”赵庆山虎着脸走了进来。刚才他在外面看见吴金凤的身影,就知道没好事。周春平这个婆娘,最喜欢窝里横,整个周家被她搅和的一团稀粥一般。
吴金凤看见暴怒中的赵庆山,身形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要不是周春平和她说,她还真不知道赵庆山这个亲家公的身份那么牛掰。县长都对赵庆山客客气气的,比她家大宝都厉害多了。
吴金凤是个现实的人,对于不如周家的人,她看不起。超越周家太多的人,她会很老实地仰视。
“奶奶,这包槽子糕是买给妹妹吃的吗?谢谢奶奶。”周家胜见吴金凤在发愣,忙从她手上接过那包槽子糕。
周家胜自己不馋吃的,不过,看着吴金凤那一脸肉痛的表情,周家胜决定等一会让妹妹多吃几块。能让老妖婆心疼,这槽子糕就算不好吃,也值了。
“这······这······”吴金凤憋了半天,也没敢当着赵庆山的面说这包槽子糕她打算等会儿带回去。
看着周家胜手脚利索地拆来槽子糕外面的包装纸,和周园园一人一块互相塞了一嘴,吴金凤的心差不多要滴血了。
“亲家母,园园身体不好,我让芸香带着孩子回赵家沟住一段时间,好好养一养。”赵庆山霸气地宣布着。他女儿和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