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陈一凡,前来拜访,还请现身一见。”赶走那群凡人,陈一凡一把扯掉树上的麻绳结,对这颗大树道。
舒然,一个穿着灰褐长袍,仙风道骨的老者出现在身旁。
只是,老者的脸色有些苍白,腰间有血迹沁出。
“见过道友,多谢道友救命之恩,还请入陋室小坐。”老者显得彬彬有礼,像极了千年前的大儒。
这样一身浩然正气,儒雅之风,谁能看出他是个妖怪呢?
陈一凡笑了笑,也点头回礼:“多谢!”
说罢,老者引路,两人一步踏出,周遭景象纷变,一片绿地,一处茅屋,出现在面前。
还有些小动物,在屋子前的草地上嘻戏,颇有灵性,看到有客来,纷纷好奇的看了过来,也不怕人,三蹦两跳来到陈一凡旁边,好奇的打量他。
甚至,还有一只蠢兔子,一头撞在了他的小腿上。
“去!一边儿玩去,我可不喜欢你们这些毛茸茸的东西。”陈一凡垂眸,瞥了这只蠢兔子一眼,轻轻踢开它。
蠢兔子像个球儿似的滚了出去。
老者讪讪一笑,解释道:“这都是在山中受了伤的小东西,让它们过来避避难。”
“你可真是个老好人,刚刚那几个凡人要砍你,你明明有击败他们的实力,却偏偏不出手。”
“你这样的仁慈,能活到今天,真是个奇迹!”
这件事,让陈一凡感觉有些打脸,撇了老翁一眼,带着些笑话的语气对他说道。
老翁讪讪一笑:“老朽与人为善,一心向道,不愿争端,今日不知为何祸事临门,还多谢道友襄助之恩。”
说话间,茅屋里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走出两个人来。
正是陈一凡的父母。
若非如此,陈一凡也不会对这老好人这么客气了。
仇是没仇,但也没关系,既然他如此仁慈不争,要效仿佛祖割肉喂鹰,也让它去,关自己屁事。
“我来为你们介绍,这是……”老翁见陈麓夫妻出来,连忙快陈一凡两步走过来,欲与双方介绍。
毕竟,双方都是他的客人。
“爸,妈!”老翁话未出口,陈一凡与陈麓两人对视着,开口叫道。
老翁神色讶异,良久回过神儿来,稍加思索,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默默站到一旁,不再言语了。
既然人家是父子,如今相见,自然要留给人家叙旧的机会,此时打扰,不妥。
“对不起,我来晚了。”陈一凡长吐一口气,抱歉道。
他自信于自己的能力,如果是父母至亲遇到任何危险,他决对能够在任何时候,第一时间赶到。
所以,并未在父母身边设置什么保护措施。
但前段时间,一心扑在敖泠鸢的事情上,谁能想到,父母真的在这短短时间出了一些事。
虽然以二叔和那陈天赐之能,不能真正的威胁到他的父母,纵然死了,纵然粉身碎骨,他也能救回来。
可这也给他提了个醒,万一下次,不是二叔和陈天赐之辈呢?
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陈麓夫妻一辈子低调、平凡,也惹不着那么大的敌人。
但现在,他们有个……自己这么会惹麻烦的儿子。
那些人对付不了自己,自然会将目光转移到自己的父母亲人身上的。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来了也好,我们正想回去呢,可这老爷子,不放心我们走!”老妈过来,拉着陈一凡的手道。
见到陈一凡,他们也松了一口气。
如陈一凡所想,陈一凡这段时间都剧烈变化,实在让他们有些“不认识自己儿子”了的感觉。
但经历前番生死劫难,却忽然明悟,不管儿子变成什么样子,那都是他们的儿子啊!
这一点不会变,永远都不会变。
更何况,他们的儿子还不是变坏,只是变好了,变得太好了,让人震惊,甚至让人难以接受。
这是好事,他们不该为此感觉儿子怪,要是自己因此疏远儿子、惧怕儿子,才是真的怪。
陈一凡听到母亲的话,不由得看向老翁。
老翁连忙解释道:“先前与他们一起从山上坠下来的,还有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我看那年轻人当时意识清晰,而且目的很明显的就是要拉上这两位去死。”
“后来我问了他们,又没什么仇怨,那年轻人也被我救下,什么都没说,一心求死,最后还是没拦住……”
“种种迹象都表明,那年轻人只是受人之命而已,我又怎么敢放他们离去。”
老翁担心道,他这一放出去,万一这对夫妻再被还,他可就没那么巧合的能救下他们了。
到时,反倒因为结识过,徒增伤心。
“我知道你这老好人是没什么坏心,这件事,小子在此先谢过了。”
“你放心,汝之仙道可期。”陈一凡对老翁拱手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