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墓地里呆了几百年,一直都谨言慎行,从不踏出古墓一步,是那些贪婪的凡人自己来招惹我们,关我们什么事。”
赵萱被女子嚣张的态度弄起了几分火气:“这不是你们杀人的理由,你既然作为鬼修,那也算是修途之人,如此理直气壮杀人,就不怕有碍修途吗?”
她其实有些词穷,话说,这挑事的一方,似乎还真是凡人。
但尽管如此,指使一只怪物猎杀挖墓者,确是有些过分了。
毕竟如今这年头,挖墓这种活儿只要经过上头允许,那就是合法的。
……好吧,和一只生活在古墓里的鬼修讲合不合法,有些扯谈。但不管什么原因,随意杀人就是不对。
灵异界的人,倘若都凭喜好行事,随意猎杀凡人,那这世界还不得乱套?如今可不是什么战乱年代。
“我的墓都被人挖了,难道还不允许我报复挖墓者?”女子盯着赵萱,讽笑道。
赵宣洁额紧蹙,被她如此漠视人命的态度,激起了怒火。
她冷沉着脸:“报复有很多种,你可以吓唬他们,甚至可以使用一切手段驱逐闯入者,却不应该让这只怪物以如此残忍的手段肆意滥杀。而且,他们在知道此墓有异后,已经退出了墓地范围,可你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追杀他们。”
换作是一只厉鬼或是其他的妖魔,只要敢作孽,赵萱绝对二话不说,出手就把对方收掉,可鬼修却与妖魔不同。
其实说起来,鬼修与人没多大区别。他们除了没有肉身外,别的一切与修道之人殊无二致。只要中途不出差错,等他们修为到达一定境界时,就能以灵魂姿态再度重生。
赵萱面对的并不是没有理智,只知害人的邪物,而是一个与修道之人相差无几的鬼修。
鬼修美目含恨,道:“敢动我的墓,就通通该杀,他们应该庆幸跑得快,要是再晚一点,我定要他们全部把命留在这里。”
她的墓……她与周郎的安身之所,竟被那些贪婪的凡人破坏。
是他们断绝了周郎的生机。该死,他们通通都该死。
想到这里,鬼修胸中的愤怒更加剧烈,她吐气,极力压制喷发的怒火,把目光落到被萧天权踩住的怪物身上,道:“把他放开,我让你们离开。”
周郎……她的周郎,是那些贪婪的凡人,把周郎害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的周郎本该英俊无双,天下仅有,却因为凡人盗墓,地脉流失,导致养尸失败。英俊潇洒的周郎,竟活生生被折磨成这副样子,不但如此,从此还得像野兽般生存在这个世上。
以如此不堪的模样存活在世间,他的周郎肯定很痛苦。
那些害周郎的人都该死,他们必须为自己做下的事付出代价。
“简直是狂妄至极,如此无视人命,留着也是祸害,你既不知悔改,那也别怪我手下无情。”
赵萱被鬼修嚣张的模样气笑了,还真是大言不惭,真当她怕她啊!
一个鬼修而已,她能好心与她说这么多,还是看她修炼不易,杀之可惜。要是能放下屠刀回去接着安心修炼,那早晚有一天会有所大成。却不想自己的一番好意,倒是被她当成了驴肝肺。
萧天权显然被鬼修激怒,他把脚下的怪物踢到赵萱身边:“这种为祸世间的东西,本就不该留,就你好脾气的和她啰嗦,接着……”
话落,眼神一凌,猛的就朝鬼修冲了上去。
萧天权本就比赵萱更加嫉恶如仇,在他的思想里,对与错、正与邪的界限分得极为清楚,这只鬼修指使怪物杀人,本就已经触犯到了他的底线,他能忍到现在还没动手,已经算很有耐性了。
鬼修见萧天权发起攻击,冷哼一声,双脚飘到半空之中,手腕轻轻一转,玉笛放到嘴唇边。
肃杀的笛声响起,一道似是灵蛇的波音,从笛孔散发而出。
蛇形音浪蕴含着阴煞,所过之处大石粉碎,地面上飞沙走石,掀起的阵势,比电视里武打片所弄出来的特效还让人心惊。
灵蛇在天空中张牙舞爪,随即便朝萧天权俯冲而去。
难并卵,没毛用!
萧天权可是天庭第一神犬,又岂会把一条灵力聚集的灵蛇,放在眼里。
神犬大人举起骨头,两下拍下去,灵蛇就被拍散了。萧天权脚腕子旋转,身形腾空,冲上天空,提着骨头就往鬼修身上敲。
此刻,萧天权已经失去了探索怪物的兴趣,对上指挥怪物的鬼修,他下手毫不留情,出手时带上了他独有的仙术。
眼见萧天权的攻击就在眼前,鬼修凝眉,下意识的拿着玉笛阻挡他的攻势。
“咔擦——”一道清脆的碎裂声突然响起。
玉笛与骨头相碰刹那,抵不住骨头的坚硬,顿时产生了裂痕。
……好吧,在某种时候,骨头确实比玉硬。
鬼修抵挡住一击之后迅速后退,在退离到安全之处,她微微垂头,神情恍惚地看着自己的玉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