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的扩音器发出了声音, “谁？”
白臻明显没想到门上还装了扩音器，他愣了一瞬, 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晌才迟疑着道：“是我......白......白臻......”
扩音器里发出了带着困惑的声音，“哦, 你有事吗？”
白臻血色的眼睛里有着一丝不快，他还是尽量客气道： “我可以进去吗？我有事想与你说说。”
扩音器再度道：“好吧，那你进来吧。”
随即与人工智能系统连接的防盗门缓缓打开，白臻一眼就看见了正坐在沙发上的王煜。王煜这时手里拿着一杯红酒, 黑发挡住了他的前额, 正神色严肃地看着白臻。
白臻被王煜这样冷淡的样子弄得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进来，绞尽脑汁地想找个话题。
然而他没走出几步，他身后的大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 也让白臻反射性地一惊。
白臻不由自主道：“真是的......声音这么大！这不是扰民吗！”
话一出口, 白臻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可脸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还是那样的云淡风轻。
这是白臻的一种本能。
王煜那双黝黑的眸子终于看向了白臻，淡淡道：“是吗？呵, 可这个办公室本来就是我的, 这一片区域本来就是给‘炮灰之神’准备的办公场所, 所以......就算我拿大炮来把这里夷为平地, 也没人有资格说什么吧？”
白臻一下子被问得无话可说, 他瞪着那双血红的眸子看了王煜许久, 突然就爆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大笑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小飞啊王小飞，你居然也有牙尖嘴利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永远当你的穷屌丝呢！”
王煜从未见过笑得这样失态的白臻，在他的印象中，白臻永远是面容温和亲切，骨子里又透着高贵清冷的样子，唯一一次气急就是上次跟自己摊牌的时候，可是即便上次与自己摊牌的时候，王煜也能觉察到那时的白臻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也许现在这个白臻，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吧。
白臻明显是笑得都有些岔气了，他用手托着腰，嘴角还带着唾/液，一双血色眼睛带着魅惑的危险看向王煜，“还行吧......虽然我一直理解不了你这个老好人的脑回路，但是看来你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无药可救，当了百世的炮灰不如做一轮反派任务成长地快......看你这么上道，我就直说了，王小飞，你既然已经做反派做出了名堂，为什么还要赖在炮灰部不走呢？”
说完最后一个字时，白臻眼里的血色加深，“你也看到了，部里的人以前对你怎么样，你是很清楚的，部里的人一个个谁没当过几世炮灰，那些人情世故，礼尚往来的东西早就看腻了，现在谁不是‘有奶就是娘’？你刚一回来就用‘炮灰之神’的名头压这些人，他们自然表面上会被你压制住，但是背地里说不准会又搞什么鬼......”
王煜突然打断道：“背地搞鬼？所以......我这次反派任务......有谁在搞鬼吗？”
白臻一愣，明显没想到王煜会问这个问题，很是诧异道：“你在反派任务里出了什么事吗？炮灰部里大家都等着看你洋相，以你的倒霉劲，应该没人会主动做什么手脚吧？不过......”
王煜听出话中的意思，摇了摇杯中的葡萄酒道：“不过什么？”
白臻眼角一挑，此刻的他显然是回过神来，他整个人现在笑得有些像狐狸，“不过啊......听说今天反派部里出了什么大事，律爷正手忙脚乱，好像还训斥了不少员工，听说啊......律爷被上面的人问责了......”
上面的人？
王煜瞳孔一缩，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人的话。
我嘛，也算是为主系统工作的吧......
王煜喃喃道：“为主系统工作啊......”
白臻歪了歪脑袋，看着王煜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想情郎了？”
王煜一下子就回过神，淡淡地看了白臻一眼，“是啊，我是想情郎了，这跟你有关系吗？”
白臻的嘴角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他张了张口，仿佛迟疑了很久，才道：“我......我其实......也是有点喜欢你的......”
就这一句话，白臻说出口时却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然而王煜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微微皱着眉头道：“哦，这样啊，你可以走了。”
白臻一下子有些不敢相信。
他有一瞬间想说些什么。
但他发现，他其实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上次跟王煜摊牌之后，王煜就再也没有露出那种憧憬的眼神，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王煜心里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白臻一直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