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
“出去吧, 找你的小妾去吧。”太夫人冷冷地说道。
韩国公伤心。
韩国公失落。
韩国公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太夫人顿时沉了脸,叫人将韩国公夫人给叫来自己的面前。
韩国公夫人一脸忐忑地进门, 就见太夫人坐在上首,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屋儿里也没有别人,阿菀跟长生都叫太夫人给送到后头的隔间儿去,就是唯恐她训斥韩国公夫人的时候有小辈在叫韩国公夫人丢脸不自在。
只是这份体贴却叫韩国公夫人心中惶恐,她觉得有点儿不好,又的确心虚,一时战战兢兢地看着太夫人。却看见太夫人抬手喝了一口茶, 这才对她说道,“才老大过来, 给我说了一件稀罕的事儿,我如今说来也给你听听, 若是冤枉了你,我回头饶不了他。”
韩国公夫人顿时跪下了。
事到如今,她还能不知道韩国公说了什么?
只是没有想到韩国公竟然当真这样狠心。
阿恬是他的亲闺女, 可是他……
“这么说, 他没冤枉你。”见韩国公夫人伏在地上哭起来,太夫人平静地说道, “这么多年, 我也知道你在咱们家里是受了委屈的。可是就算老大再不好,我自认这个做婆婆的总是对得住你。你竟然背着我就敢做那种事, 莫非当我是个死人?”
她带着几分讥诮,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只是心里的确是失望的。
她的确那么多年由着柳氏在后延儿得宠叫韩国公夫人心中十分不安,可是她也没有允许过柳氏踩到韩国公夫人的头上。
她做婆婆就算不是顶好,可是至少也能算得上是个中等。
可是韩国公夫人怎么回报她?
难道阿恬有孕这件事告诉了她,阿恬就活不下去?
这是防着她这个老太婆呢。
正是因这个态度,才叫她心里憋闷。
挖心掏肺,却落得个这样的结果。
“母亲,我知错了。”韩国公夫人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地道,此刻见太夫人失望地看着自己,顿时匍匐到了太夫人的面前流着眼泪说道,“我一时迷住了心窍。可是,可是……”
她捂着嘴哽咽地说道,“我也是没有法子啊。母亲您不原谅阿恬,若是叫您知道,您是不能叫我去照顾她的。您不知道阿恬如今……”她从前也是不肯原谅阿恬,也恐给阿琪和长生招惹祸端,可是那一日叫人带去见了阿恬,叫韩国公夫人痛心到了极点。
曾经养尊处优的阿恬如今成了惊弓之鸟,抱着自己的肚子就说会被人害了去,院子不大,丫鬟也不用心,一口热茶都喝不上。她冷眼瞧着,若是若没有娘家,大皇子恐怕想都想不起她了。
还是她这段时间常常去看望,大皇子看在她的面子上给阿恬换了大院子,才能伸展开……
“看你的面子?你有个屁的面子!”太夫人对韩国公不假辞色,对韩国公夫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宽容的,见韩国公夫人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她指着她骂道,“你以为你是谁?大皇子凭什么看在你的面子?他看的是韩国公府,是韩家百年的门楣,是你小叔子们小姑子们的前程!你把一家子都搭上了,你还敢跟我说只看你的面子?你当自己是谁?!”
听见韩国公夫人的哭诉,她一向老当益壮的,拍案喝道,“他还看的是你的儿子,你的长女,你祸害了一家人,难道你还有理了?莫不是阿恬是有功劳在的,我们一家子都应该陪她去死!老大媳妇,做母亲的不能太偏心,阿琪长生不是你的儿女?你为什么不为他们多想想?”
“儿媳断无此心,母亲,我是糊涂,可是我就想着,叫阿恬能在大皇子府里过得好些,我心里就安稳了,就日后不必把她放在心上了。”韩国公夫人哽咽地说道。
“你安稳了,你男人都要气死了。他口口声声要休了你这个败家妇人,你还做梦呢。”太夫人冷冷地说道。
“休了我?”韩国公夫人一愣,急忙红着眼眶说道,“国公爷怎么能休了我。我,我给他生了阿琪,生了长生……”
“所以你拿阿琪与长生来威胁我?”太夫人反问。
“我没有。我一时失言。母亲,我真的只是见阿恬可怜。她大着个肚子,那府里头没有一个贴心人,上到大皇子妃下到大皇子的侧妃妾侍,都在看她的笑话。阿琪和长生过得都好,可是阿恬却……”
韩国公夫人呜咽地说道,“她到底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真的舍不得她。”
她哭得可怜,可是太夫人却完全没有触动。老太太连自己的闺女庆王妃如今都舍了,还舍不出一个孙女儿?见韩国公夫人哭得厉害,太夫人冷了冷眼角便缓缓地说道,“她可怜,也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当初是谁叫她弃了安王府的婚事,非要与大皇子私通?难道过得好的就活该要给过得坏的背黑锅?叫我说,这等蠢货就该活得坎坷些。若是连她都活得快活,那这世上没什么天理。”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