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森城的守卫不多,奇袭部队离去后, 外面重归于宁静, 深更半夜的战国很寂寥, 不见灯火也不闻人声,远远听着闷雷滚动,不动行光忍不住抱紧自己膝盖,看着面前的信长。
未来的药材总是格外高效,再加上药里有令人安眠的成分,没一会信长就呼吸平稳, 躺在那陷入梦乡。
看着睡得天塌不惊的前·主人,不动喃喃:“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心大啊, 这种时候也能睡着,该说你游刃有余还是缺心眼呢?”
联系此人作为,不动行光还是将对方划到缺心眼的范畴里了,否则信长怎么会看不出人心,明明执掌天下在即却让麾下的臣子明智光秀给干掉了。
“算了,没资格说你, 我也是个缺心眼的。”
垂头丧气的把脸埋膝盖,不动行光心想:我都做了什么啊?
以前薰在本丸时,就一直不让自己出阵战国时代的相关历史,那位主公何其精明, 看出自己仍对过去有遗憾, 所以干脆扼杀掉自己那点期待。
而这次, 是爱花掌管本丸后的第一次出阵, 自己有幸被她选中,结果呢……
“我是一把没有有的刀,无法回报主人对我的喜爱。”
一直挂在嘴边的抱怨此刻再度被印证,短刀丧到几乎想拿头撞墙,而就在他抱着柱子准备付诸行动时,身后响起一句:“不动,你在对柱子做什么?”
“三日月?吓死我了。”一扭头,发现自家本丸的隐形BOSS,短刀当即顿自残行为“你怎么在这?”
“人手不够,主公让我也过来帮忙。”三日月道。
结果,不动行光忙站起身道:“要么换你留在这吧,我回本丸去!”
沐浴着太刀安静的凝视,短刀不自然地摸了摸脸,小声道:“反正,我留着也是累赘……”
不笑的三日月威严感倍增,短刀被看得满心慌张,就听对方道:“不动,假如这次你就这样回去了,那么以后,你都不用出阵了。”
“欸?!”短刀震惊,瞪大眼睛。
“这是爱花的原话。” 三日月格外平静,“不仅是战国,是永远不会给你安排出阵了,本丸的马当番佃当番都需要人,不合适就给你安排一个固定的位置,好好宅居本丸再也不需要外出。”
凝视短刀,三日月的话一字一字敲打在短刀耳畔:“现在,你还要说‘我是没有用的刀’这种丧气话吗?”
换做以前,短刀大概会呵呵冷笑着说:这正适合我这把废刀。
但现在,他差点犯下大错,爱花才说过“下次再冲动,请你先想想我”。
短刀咬着唇,慢慢跪坐回原地,见状,三日月道:“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假如主公没有及时扼制,不动,可能这次我来的任务,就是将你斩杀于此了。”
同伴的杀意令人神智清醒,不动行光深吸一口气,缓缓俯身,额头贴地,一字一句道:“我知道,我错了。”
“三日月,请给我机会,我想回报爱花对我的喜爱,我、我不想再买醉,我不是没用的刀——”手背上沾上一滴滴温暖的液体,话落音,不动行光才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
时隔多年,昔日得个蛀牙都会嗷嗷哭的小丫头,如今已经在为了本丸和未来亲自上战场打拼了。
可他还沉湎在百年前的旧事旧人上,浑浑噩噩,终日不知所措。
他活了百年,却还没一个十几岁的年轻生命活的清醒,这次爱花选择让自己跟随前往,那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和光荣。
可他却拿这样的表现来回报对方,真是……太差劲了!
三日月扶着自己的本体,清清嗓子,道:“爱花已经向时之政府提出申请,批准我将受伤的织田信长带回未来,对其伤势进行快速治疗,以防影响他未来的战事。”
“还有这个操作?”不动怔住。
“嗯,因为这一次,我们的主公和魔术协会交涉了,可以使用他们的高级治疗器材。”将怀表拿出来,慢慢调整时间,三日月余光看过短刀,道“不动,信长现在不需要你来看护了。”
“那我……”
三日月似无意提醒了一句:“森可成应该还困在沓褂城后吧,毕竟人类在夜晚的勘探能力太弱,这个时代又没有良好的照明设备,想做援军都很难确认路线……”
“我去!”短刀当即跳起来,风风火火往外跑“战国我熟悉地很!路线怎么走我都知道!侦查夜行都交给我吧!”
“一路小心。”太刀的付丧神惬意地挥着手,目送不动行光远去,再看向身边的霸主,利落地带他离开了末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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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间行军光线昏暗,几个脚程快的士兵先行探路,不断把前方消息报给后方驻扎的大将。
“信长殿下,前方热田狭间里发现今川的营帐!”
“嗯,让大家稍作休息,等人到齐,在突袭营帐。”马背上的“信长”沉着冷静指示“不准擅自行动,一会奇袭时,不管其他,全军瞄准今川义元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