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们就不耽误了,”杨华忠说,“那啥,梅儿,妹夫,关于回村过年那事,咱爹年糕的话给我也给你们带到了。” “哥,还有二十多天过年呢,还早,这事儿回头我跟老徐再好好琢磨琢磨。”杨华梅说。 爹娘肯定是考虑到他们夫妻两个在山里,过年冷清,拜年也不方便,所以才邀请他们去老杨家过年。 爹娘的良苦用心,杨华梅感动到了,但是,这件事却不能满口答应。 因为自己毕竟是改嫁的外嫁女,正月拜年可以带着夫婿啥的,可要说过年也跑去娘家过,这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 住宿起来都麻烦,吃饭啥的吗,也不方便。 “要是你们愿意来老杨家过年,我们是欢迎的。” “多谢三哥,我心里有数了。” 下山一路,大家半刻都没有耽误,一鼓作气翻阅了两三座山头,当来到最外围那座山头的时候,视线前方终于不再是山峦。 视野瞬间变得开阔起来,大片被大雪覆盖的田地连绵起伏,大大小小的村庄坐落其中。 “哎呀妈呀,可算是从山里出来了,瞅着村子了。” “咦,这大大小小的,就像做百家衣似的,东拼一块西凑一块的,我都认不出哪个是我们长坪村了。” “右边那个大的,是咱长坪村吧?诶,我咋没瞅见咱们几家呢?” “娘,那是李家村好吧,李家村边上那个稍微小一点的,才是我们长坪村。” “啊?旁边那个啊?哎哟,还真是呢,我找见找见了,咱们家在那边,那个竖着的一排屋子是吧?” “对的!” “奇怪,我还以为我们村是十里八村最大的,李家村还要大啊!” “从山头俯视,李家村在版图上臂咱们村要稍微大一点,但是咱们村的人口密度比李家村要大。” “密度?也就是说,咱村人口鼻李家村要多,是吧?” “对的!” “峰儿你看,那里是咱家呢!” 搞清楚了定位的孙氏,又把自家的院子远远指给身旁的大孙子峰儿看。 峰儿放眼望去,眼中都惊奇。 “大自然鬼斧神工,造物真是神奇!”峰儿说。 “等回家后,我要把今天所见全都画下来!” 大安欣赏的看了眼峰儿,“可以,我屋里有一套作画的工具颜料,回头你拿过去用就是。” “可是上回在京城,爹的同窗孟伯伯送的那套?” “正是。” 峰儿双眸瞬间被点俩,按捺着激动说:“多谢爹!” 父子俩的这番对话,让旁边的其他三人给听得一愣一愣的。 杨若晴的眼中满满都是欣赏。 大部分这个年级段的孩子,跟着家里大人出来玩,那还不是玩得满头大汗差点疯掉,然后回家就累到倒头呼呼大睡,睡醒之后就剩不下多少。 短时间内遇到其他小伙伴,或许还会挑一两件进山路上遇到的事情跟小伙伴那里吹嘘一番。 时间久了,就啥都不剩了,甚至再过几年提起这趟进山之旅,估计都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印象了。 可谓是什么收获都没有,纯粹就是玩。 但是峰儿则不一样,回去后还要将山里的所见,挑选那些让他印象深刻的,过目难忘的场景用画纸保存下来。 千万别小看画纸,这是一种载体,薄薄的一张纸,因为书画了当时的场景。 所以不管过去多久,即便你平时被生活中的繁忙转移了注意力,暂时忘记了今天之行。 但只要你打开那副画卷,那么,当时的记忆就会被瞬间唤醒。 甚至在溪水边洗手,当时溪水的温度,你看到的清澈水下藏在彩色鹅卵石后面的小鱼,都会浮现在你的脑海里…… 画纸是一种载体,文字是一种载体,音乐同样也是一种载体。 载体的作用是让我们记得,记得当时的所见所闻所感。 “峰儿有心了,今天这趟行程,很有意义。”杨若晴说。 峰儿对杨若晴微笑了下,转过身去又跟大安那说:“爹,海尔到时候做好了画,还想请爹题诗,可以吗?” 大安温和的看着峰儿,鼓励他:“那就可要用心画了,否则,撑不起我的诗。” 峰儿用力点头:“我会努力的!” 大安摸了摸峰儿的脑袋:“尽力就可,走吧,先回家,你娘和妹妹他们估计等急了。” 大家一口气下山,当到山脚下的小河边木桥那里时,天已经全黑了。 “到了这里了,全黑也不怕了!”杨华忠说。 众人过了桥,沿着河坝走了一小段路,然后拐个弯往下坡走,前方二十米处就能看到长坪村最后面那户人家的屋子了。 从后面狗洞大的窗户里能看到里面有光亮,屋顶的烟囱在冒烟,想来应该是这家人都聚在灶房里吃饭。 其他屋子就不点灯了,就着灶房的灯火把夜饭吃了。 庄户人家省钱过日子的法子,还是蛮多的。 从前面路口过来一个人,手里提着一盏防风的灯笼。 “我大伯来接我们了。”杨若晴是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