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贪官正在海州府衙商议怎么对付吴革的事,他们想用假粮食冒充放进仓库。到时候吴革就算奉皇命去仓库查看,看到的也会是满满四万石粮食。
吴革顶多派人抽查几袋,不可能挨个打开看。这样就能蒙混过关,至于赈灾粮怎么登记发放。海州城的人口登记造册都在府衙,那是归知州韩铁心管辖,吴革并没有权力查看。
几人正在做着美梦,突然门外衙役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韩大人,外,外面吴革带着侍卫闯进来了!”
众人大惊,韩铁心怒道:“吴革?他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外面便响起一阵声音:“本将军想来问问,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搅乱朝廷施粥!”
说着吴革带着一众侍卫闯进了府衙大厅。
官场规矩,一般双方不会撕破脸皮,即使二人不共戴天,见面也往往互相吹捧一番,都给对方留个面子,以便日后见面留有余地。
既然你不给我面子,我也不会给你好脸色了。韩铁心也冷下脸来:“吴将军好大的威风,别忘了这是海州府,不是你殿前司!你说有人搅乱朝廷施粥,到底什么意思!”
身后的主簿师爷看到吴革气势汹汹的走进来,吓得缩到了一边。
吴革冷笑一声:“给我带上来!”
身后几名侍卫押着十几人来到大厅之上,正是高瘦二人与其他人假扮的那些灾民。
吴革指着地上的高个子:“说!是谁派你们去粥棚的?”
本来这十几人已经招供,但高个子看到阴沉着脸的韩铁心,吓得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
吴革一挥手:“来人!将这目无王法,阻碍朝廷赈灾的犯人拖出去砍了!”
高个子一听要杀头,立刻如挨了刀的公鸡,抬起头大叫:“将军饶命啊,饶命啊将军!是,是孙师爷让我们去的。他,他给了我们每人三两银子,让我们去破坏大人施粥!”
韩铁心低下头不再言语,显然这事他知道。旁边运粮使刘豫大怒:“孙成功!你想干什么!”
孙成功吓得跪下来道:“大人,误会!误会啊大人,我只是让他们去粥棚领粥,看看粥里有没有掺发霉的粮食。没,没有让他们作乱破坏啊。”
吴革大怒:“还想狡辩,这十几人证词难道有假!将这海州府主簿师爷拿下,拖到外面重打四十大板!”
吴革手下的侍卫这就要动手,韩铁心伸手拦住:“谁敢!吴将军,纵然孙师爷有过,那也应当有我海州府来惩治,还犯不着吴将军动手吧!”
二人针锋相对,吴革确实没有权利抓人。他冷笑道:“好啊,那本将军倒要看看,韩大人是如何处置自己的师爷。若是处罚的轻了,本将军回京以后,一定会奏明陛下。以陛下的性格,孙师爷怕不止是挨板子这么简单了。”
刘豫吃了一惊,若是为了这点事告诉了皇帝。他是知道赵桓的性格的,这师爷怕是性命难保。于是他站出来道:“韩大人,此事还需你秉公处置。”
韩铁心无奈,只好挥手对手下道:“来人,将孙师爷拖出去,杖责,这个。杖责三十大板吧。”说着对身边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衙役点了点头,躬身退出。他知道这三十大板有轻有重,重则致命,轻则如二狗子一般毫发无损。
吴革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走,咱们到外面看看孙师爷挨板子。”
一众侍卫哈哈大笑,都跟着涌了出去。其实吴革也不敢太撕破脸,他知道对方不会真打三十大板,定然会作弊。不过,不管怎么说对方已经服输,也算给自己一个面子。即使是假打,也不能错过这种好戏。
吴革带着侍卫去了门外,谁知就在这时,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人。此人悄声来到韩铁心身边,附耳悄声说了几句话。
韩铁心浑身一抖,吓得语音都发颤,脸色惨白的看着刘豫。刘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韩铁心的脸色知道定然发生了重大事故。
一名衙役挑了一根数寸宽大的板子要到外面打孙成功,这板子和打二狗子的那根板子一时瑜亮。都是看起来唬人,打人并不疼的那种。
韩铁心叫住那名衙役:“干什么!”
那名衙役愕然回头:“大人,去,去给师爷行刑啊。”
韩铁心大怒:“换板子!”
衙役茫然不明所以:“这,换,换那个?”
韩铁心怒目圆睁:“哪个狠,就给本官换哪一个。记住,给我狠狠打!重重的打!”
衙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知州吩咐又不敢不从,当下挑了一根又窄又重的板子走到了门外。
刘豫也是惊诧莫名,他端着茶杯走到韩铁心身前:“韩大人,你这是为何?这三十板子下去,孙师爷还有命么?”
韩铁心脸色蜡黄:“刚得到线报,陛下已经去了琅琊县,正往海州赶来的路上。”
‘吧嗒’一声,茶杯落在了地上。刘豫说话都结巴了:“陛,陛,陛下,怎,怎么会,会来这里?”
韩铁心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