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外的城隍庙残破的不成模样,姓鲁的络腮胡子和姓屠的圆脸大汉怎么也没有想到泥娃会住这里。不过这倒是也省心了,这里荒山野岭的,等会杀他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发现。
天色微亮,三人来到了城隍庙内。泥娃指着早已斑驳破碎的城隍神像说道:“那两万两银票就在这神像后面的蒲团下。”
姓屠的绕到神像后面,果然神像后面一个蒲团。他掀开蒲团,下面赫然放着一摞银票。他捡起银票数了数,正好两万两,于是他冲姓鲁的络腮胡子一点头。
络腮胡子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泥娃下意识的退了一步:“那个,二位爷。实不相瞒,小人这些年靠着坑蒙拐骗也攒了几千两银子,那二百两银子就在侧屋。二位爷在此少歇,我这就去取来。以后还望二位爷在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咱们以后好多多的合作。
络腮胡子本想杀了他,可听他说自己还有几千两银子。正所谓宝物动人心,反正这厮不会武功,杀他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等拿到银子再灭口不迟。
当下络腮胡子道:“快去!老子可没工夫跟你多耗!”
泥娃大喜,他用袖子将一个破凳子擦了擦:“鲁爷,您先坐。”说完闪进了侧屋。
姓鲁的正在一张张的数着银票,并且一张张的仔细查看着银票的真假。二人都对泥娃没有任何防备,他们压根就没把泥娃放在眼里。
“屠老二,怎么样,是真的吧?”姓鲁的问道。
姓屠的点了点头:“这小子倒是没有骗我们,咱们办完正事该走了。”说着将银票揣在怀里:“那臭小子呢,怎地还没出来?”
络腮胡子喊了一声:“小子!滚出来,再不出来老子拧断你的脖子!”
叫了几声,侧屋没有一丝声响。二人一惊,慌忙冲了进去。
只见这个侧屋旁边木门早已破了一个大洞,一道脚印伸向洞外,想是这泥娃从这破洞里逃了出去。
“他走不远!快追!”姓屠的说道。
络腮胡子一脚将那残破的木门踢碎,只见门后是一片荒草,想是这泥娃钻进了这片荒草从中。
二人互相对望一眼,姓屠的怒道:“都怪你!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么,要是被这小子跑了,咱们回去怎么和主人交代?!”
姓鲁的络腮胡子吓了一跳,若是被这小子逃了。他二人回去怕是也是凶多吉少,他颤声道:“他跑不快,定是逃进了这荒草从中,咱们分头找!”
可片荒草地占地甚广,一时之间哪里这么容易寻找。二人来回找了好几遍,均是一无所获。眼看天色越来越亮,这路人一旦增多,他二人就无法下手了。
突然姓鲁的圆脸大汉想到了一个办法:“鲁大,咱们可以用火,”
络腮胡子一听大喜,他叫到:“臭小子!你赶紧从草里滚出来,老子可以饶你一命,否则老子一把火把你烧成烤猪!”
荒草从中没有一丝声响,姓鲁的点燃火折扔进了荒草从中。
这片荒草地土地原是一道河床,京城为了引水灌溉,开封府命人将这道河水引到了东侧的耕地。当时这项工程耗资巨大,赵桓曾经亲自批示,终于将河水引到了东边的城郊土地。
是以虽是初夏,这道废弃的河床去年长满的青草而今没有河水滋润,依旧被一些稚童高的干黄枯草覆盖。
浓烟滚滚,火借风势,很快就着起了大火。鲁屠二人大喜,这臭小子就算不跑出来,不是被烟熏死就会被活活烤死。
火光终于惊动了附近的村民,远处已经有零星的人往这边赶来。二人互相对望一眼,来不及寻找尸首,悄悄的潜进了城内去了。
却说这泥娃根本就没有藏在那片荒草地内,这里是他的狗窝。地形他最是熟悉,原来他知道躲进荒草从中也必然会被发现,倒不如冒险一试,假装逃进了荒草从中。实际上他又悄悄迂回回到了城隍庙,躲在了庙后墙角下的草堆里。
他躲了一天,直到火势熄灭,众百姓渐渐散去。天黑的时候这才准备悄悄的摸进了城里。他刚离开破庙,就看到姓鲁的络腮胡子与那个姓屠的大汉又回到了城隍庙,显然他们是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泥娃彻底吓破了胆,这到底是多大的仇,对方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他摸回城里的时候,醉杏楼是不敢去了。去了那是自投罗网,他只有如过街老鼠一般隐藏进了人群中。
泥娃躲了三日,这才知道原来是虎衙司正在到处彻查科场舞弊案。他也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非要自己死了,他戴着一顶斗笠,将自己的面目遮的严严实,悄悄的摸到了醉杏楼外。
谁知刚到醉杏楼不远,他就看到了几个人在门口盘查,很明显这些人不是官府的人,因为他认得其中一个正是给自己试卷的那帮人中的一个,这些人正在满城寻找自己。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势力。他不敢久留,他来到了牛家油坊,寻着自己的记忆找到自己被掳到的那家院子。只见牛家油坊斜对面是一个大院,高墙红瓦,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奇怪的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