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众将围绕,中间坐着的合不勒大汗身体壮硕,扁平大脸,眼睛细小却炯炯有神。
“达兰台,本汗跟你说过,越是看起来容易的事越凶险。那赤术山下故意引你们进入他的埋伏,本汗是否警告过你追击赤术山下不要越过斡难河?”合不勒淡淡的道。
余不同暗暗心惊,这合不勒好生厉害,真是天生的打仗奇才,他仅凭判断就知道有埋伏。
原来这名将军叫达兰台,只见这达兰台心中一惊:“大汗,还是您厉害。正是这位壮士救了我们,若不是他,我们就再也喝不到斡难河的河水了。”
合不勒这才注意到余不同,他走到余不同身边:“你是谁,你不是我们蒙古人。”
余不同从怀里掏出一封文书,那是赵桓写给合不勒的联盟书信,加盖了玉玺。幸亏他贴身而藏,被塔塔尔人俘获的时候并没有被发现。
“尊敬的大汗,在下余不同,我是大宋使者,奉我们天子之命前来与大汗联盟。”余不同道。
此言一出,众将皆惊。唯独合不勒脸色不变,他打量着余不同:“联盟?我们蒙兀国是草原上的雄鹰,你们大宋是平原上的老虎。雄鹰要的是天空翱翔,老虎却是在山林游荡。咱们相隔万水千山,喝的也不是一条河里的水,怎么联盟?”
余不同躬身道:“尊敬的大汗,雄鹰也有落下来歇脚的时候,斡难河的河水也会流淌到四海。我们大宋有句话叫做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合不勒哈哈大笑回到了自己的汗位:“你这个南人很会说话,你倒要说说我们怎么联盟?”
当下余不同说道:“那来自森林里的大金就是一群豺狼,他们想与你们这群雄鹰分了西夏,可那西夏公主已经嫁给我们的皇上,我们怎能眼看着西夏被你们瓜分。”
合不勒一拍椅子:“这么说你们是来兴师问罪来了!你们想与西夏联手?”
余不同昂首道:“正是,我们大宋有数不清的将士,老虎不会允许身边的豺狼欺负弱小的绵羊。”
合不勒笑了一声:“我看那西夏也不是什么绵羊,他在迷惑你们这只老虎。就算你们与西夏联手,我们蒙金也决定和你们打上一架。本汗倒要看看是这天上的雄鹰可怕,还是山林里的老虎厉害。”
余不同又躬了个身:“尊敬的大汗,我们陛下敬佩大汗的雄姿,又怎么会和大汗开战。我们想大宋西夏与蒙古三家联起手,一起打败金国这只豺狼,狼头归我们大宋,狼身给那西夏,狼尾和狼腿是属于你们这群草原上的雄鹰。”
“这个,”显然合不勒有些心动:“可为什么只看到你大宋的使者,那西夏使者又到哪里去了?”
当下余不同将如何出使西夏,又如何与西夏使者在塔塔尔部被俘虏一事说了出来。
合不勒大怒:“终有一天我会打败塔塔尔人替你们报仇!”
余不同继续道:“如果你们与豺狼联手,你们有把握打败我们这只山林里的老虎吗?但若是老虎与雄鹰联手,再加上一个西夏,就能轻松的吃了那只豺狼。大汗再想想,大金就是喂不饱的豺狼,他们在金蒙边境陈兵十万,为的还不是想吃了蒙兀国这块肥肉,难道你们还想继续被这群豺狼欺凌吗?”
……
是夜,合不勒设大宴请余不同做了首席。
酒宴之上蒙兀国将士对余不同极为尊敬,权衡利弊,没有人能拒绝带给自己利益的人,合不勒已经决定与宋夏联盟。
“余大人,你是我们的朋友。朋友就该喝了这碗马奶酒。”合不勒拍着余不同热情的道。
余不同端起酒碗:“大汗的情意山高水长,咱们友谊地久天长。喝!”
余不同酩酊大醉的被人扶着回到毡帐,他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
送走余不同,合不勒脸色阴沉。旁边大将达兰台道:“大汗,我们真的与宋夏联手”
合不勒沉吟了一下:“答应他们,先看看宋夏能不能抗住大金,若是大金打不过他们,咱们再来分一杯羹。若是宋夏打不过大金,咱们再与金人联手。”
达兰台大拇指一翘:“大汗高明!”
不省人事一塌糊涂的余不同满身酒气的被士兵送回毡帐。士兵走后余不同睁开了眼,他一点也不像是醉酒的样子。
合不勒与众将士商议停当,众人便散去各自休息。
合不勒回到他的私人毡房,那里有他的夫人胡吉雅。
“大汗,外面那宋朝使者求见。”一名士兵闯了进来。
合不勒一惊:“他又来干什么,他不是喝醉了么”
“大汗,他说他要送给大汗一个礼物。”士兵道。
合不勒想了一下:“请他进来。”
余不同闯进毡帐,胡吉雅给他倒了一杯奶茶,余不同躬身致谢。
余不同走到合不勒对面坐下:“大汗,当着你的将士的面,在下许多话不便明言,只好私自来打扰大汗了。”
合不勒目光如炬:“你不是个凡人,你们大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