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阔论,每次断准的事就一定会应验。自己在他身旁就被衬托得无比愚钝无知,不由心中郁结顿生,恨得严九钦发紧。
从治元的书房出来后。李琮狠狠地把严九钦骂了一顿,宫里值班的宫人都听见了,何其委屈一堂堂光禄大夫。
而且太子骂的话粗鄙低俗,分外难听。看见严大人只垂头不作应声,温顺卑微,隐忍内敛,非常惹人注目。
严九钦压根就没有感觉,因为太子越恨他,越在他面前出错,宫中口目这么多,不会一点都传不到治元耳中。他之前也甚少与太子接触来往,没有想到太子竟是这般没有度量的人,不由替越王感觉高兴,因为对手实在比想象中要高估得许多。
后来每日中,严九钦依旧低眉敛目的,李琮照样看不惯严九钦。平日在治元面前装惯了,奚落严九钦的话自然很少出现在治元的面前,但是偶夹着一两句。时间一长,治元听了心中有些不舒服。
一日,围场射猎。治元叫上了太子和小十七皇子,共聚天伦之乐间,还叫上了严九钦。严九钦是当今圣上红人,不少人艳羡巴结。近来登门拜访严九钦的比找严丞相的还要多。
严九钦武职出身,自然擅骑射。治元夸他,“尚有一个文武双全的人,不多得。”旁边的李琮面上不屑的嘴角扯动了一下。
严九钦敛尽锋芒,风头多让皇帝皇子们出。小十七尚小,十岁有几,身旁有左右武卫陪着。年纪虽小,却臂力如拽象拖犀,一日下来,已射中了一只母麂。
小十七见母麂可怜,见它身上的乳奶,揣测它尚在哺乳,便不忍杀之。马背上的李琮见了,便嘲笑他道:“十七何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他拉着缰绳牵扯中停不下蹄子的马,望了一眼被射中后腿被抓住的母麂,冷哼一声,“不过是只麂子,走,我们射狐狸去。”
他身后的一匹马上的严九钦跟上,李琮不屑这只母麂,已拍马走远,严九钦只见那受伤的母麂在十七的怀中,只对他说道:“十七皇子赤子之心,难能可贵。”
十七看见那人对他微微一笑,笑如料峭春回,一下云霁雪散。十七有些恍惚,等他回过神来严九钦已经跟上太子远去。
马背上的他英姿飒爽,一身银袍似雪。十七问向周围武卫,痴痴地道:“那人是叫严九钦吗,怎这般温柔啊。”
李琮箭法一般,喜深入林场,命人围截猎物,自己追赶,不是猎物被手下赶出来让自己射中,就是手下把已经打好的猎物归李琮上。
李琮正追着一只通身雪白的狐狸,狐狸远比麂鹿体型小,可这只像是怀了崽的却是异常炙手可热,遭受了众人的追捕。
严九钦一直跟在李琮身后,他自然不会出箭扰了李琮的兴。李琮兴致颇高,一直追到深林处,严九钦紧跟着他。
“怎么不见踪影了呢?”李琮拉着缰绳,在林间打转,陪在他四周的武卫也在寻着猎物,李琮便道,“你,到那边看看,你,上东处搜下。”
四下人遣散了些,只剩了严九钦在他身旁。
严九钦银袍素衫,肤白胜雪,与这群打猎的匹夫野鄙不一个样,分外像是俏丽殊艳的女子,李琮不知怎地,拉着缰绳看着他,“光禄大夫,你说,这狐狸是不是你变的,怎一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