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风拿着件外套就下来了,给路迢之。路迢之接过来就穿上了。
晏则道心情五味乏陈,看见两人最终消失在画面当中。
闭上眼,是那天昏睡的路迢之。
将他抱起来,抱上一些,把他姿势放好来。
晏则道的猜测是,路迢之是没有经过这种男男的开发。
事实……也如此。
路迢之的皮肤很好摸,非常的柔软,甚至有种像是凉凉的感觉。随着时间流过,酒精的热度减少。
黑发倾散开,依稀地听见他一两声地嘤咛,不知道是梦魇着的闷哼,还是痛苦着的申吟。
将他横抱起,贴在他背上。感受他低弱的喘息声音。
像是个人偶玩具,任他摆弄。
路迢之的身体非常干净。环过他的脆弱的脖子,扣住他肩侧,埋头在他的脖颈上,用力地呼吸着。
窗外的风拍打着窗户,发出细细的声音。
房间内桌灯弥漫,昏沉的光线勾勒出墙上的黑影。
像牵引线一般,一提一动,一收一回。
散落在四周的光影,犹如深海的蜉蝣,缓缓地流动在身旁。
……
顾沉沉拍过脑部的片子,出来后,剩下几张报告也准备出来了。顾沉沉接到了一个电话,神色有些变了,李金风还没问他,顾沉沉抛下句“你拿下报告单”就走了。
李金风没反应过来,顾沉沉已经消失在视线范围了。
想着他这么匆忙,可能有什么急事。
顾沉沉不知道电话里头说的地方是什么地方,打了辆车就让司机带路过去了。
进到某个餐厅,看见电话里的那个人。
祝娉婷朝他招手,顾沉沉忙走过来,把她上下都看了一遍:“你没事吧?”
祝娉婷看到顾沉沉紧张的神色,微微有些动容,道了句:“我没事。我只是想……”
顾沉沉走得太急,没怎么吃东西,体力有些差,坐下来,依旧问向她:“你怎么了,这么急找我?”也是祝娉婷第一次主动找他。
祝娉婷犹豫再三,不知道怎么开口。
顾沉沉观察着她神色:“是不是有人刁难你了?”
祝娉婷摇头,否决:“没有。”
“那是什么?”顾沉沉原来接到祝娉婷的电话,电话里她语气挺着急,有些要急哭的感觉,但是现场来看,她所在的环境没有如自己想象那么糟糕,早已放下了一半心下来。
祝娉婷吞吐地开口:“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顾沉沉倒了杯水给自己,出门都没有喝过水,“什么忙?”
“我有个朋友,被欺负得很惨,资源总是被把别人搞黄了……”祝娉婷难过地说道。
顾沉沉水呛了一下,“你男朋友?”
祝娉婷:“不是……”
顾沉沉推测:“你们关系很好?”
祝娉婷:“在剧组关系不错……”
顾沉沉:“……”
祝娉婷神情更加难过了:“我知道……”话没说完,听见顾沉沉的冷漠语气:“我以为你是因为你的事情找我帮忙。”
末了顾沉沉补充一句:“你自己都没过好,你还想帮人家?”
估计那人跟祝娉婷最近很不错,祝娉婷底气不足:“我不想靠你帮我……但你可以帮她。”
顾沉沉在想李金风帮自己等到报告单没有,他现在回去来得及听医生诊断吗。顾沉沉开口回复她:“你是在玩我吗,祝小姐?”
祝娉婷却坚定地道:“你在帮我,但我不需要你帮忙。但你这份帮忙,我觉得可以分给那些真正需要帮忙的人。”
顾沉沉想这朵小白花真是天真烂漫,冷冷地讥道:“你确定你不需要我帮忙会是怎么样?”
祝娉婷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很‘惨’。从底层做起,混个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起来。”
顾沉沉已经被她消耗完今天的精力,懒得看她。
两人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祝娉婷很抱歉地说道:“对不起。”
顾沉沉把心中的原计划继续实施下去,略带嘲弄地看着祝娉婷:“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祝娉婷听到这句话,本来前倾的身体往后退了一些,眼神依旧是不答应、狐疑的、受辱的、复杂的。
顾沉沉看到她依旧一副不愿意的模样,知道了她心里面所想。
祝娉婷知道顾沉沉口中的他想要的是什么,无非是潜规则和暗箱操作。她周围认识的演员,凡是有点名气,背后都有投资人支持着。这种和投资人的关系,大家都是心底清楚的。
顾沉沉清楚她这种在淤泥里坚持自我太难了。
而且还是蠢的方式的坚守。
在这种淤泥和染缸下,只有更聪明沉着和更不择手段才能开出让观众看到的花。
但大多情况下,盲目的坚守和不改变只能夭折在淤泥中,等不到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