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林海租好了店铺,也注册好了名字,鞭炮一响,亨通拍卖行就算开张了。
虽说花的都是彩票奖金,但林海心里面还是忐忑不安。
别人开张都是门庭若市,可他这里门可罗雀,偶尔有邻居路过,也会道贺一声,可也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更别说有生意上门了。
一直到下午,林海实在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出去散散心!”林海皱着眉头,胸口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他是个好面子的人,赔钱不打紧,可要是让邻里们看了笑话,以后可就没脸出门了。
无巧不巧,林海刚走到门外,迎面就撞上了一群‘死对头’。
其中就有易竹漪的父亲,易中军!
林海扭头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易中军却扬着嗓门喊道:“老林,你别走啊,你的拍卖行开张第一天,哥几个可是来给你道贺的,祝你招财进宝,生意兴隆,日升月恒,万事亨通!”
老林冲易中军一撇嘴,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老林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来给你道贺,你怎么还骂人是黄鼠狼呢!”易中军往拍卖行里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明白了,老林,你是因为生意冷清,心情有些郁闷和烦躁吧?”
林海冷哼一声,他就知道易中军这老小子是来看笑话的,他懒得搭理易中军,扭脸就走。
可易中军却追上来,继续说道:“老林,不是我说你,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想一蹴而就,你得放平心态,万事开头难嘛!”
“大不了就跟你年轻时候一样,赔个血本无归,从头再来,哈哈!”
林海气的吹鼻子瞪眼。
不错,他年轻的时候和易中军在同一家国营钢厂工作,在那个年代,也算是有一个铁饭碗了。
可后来掀起了下海经商的热潮,尤其是有几个亲戚赚的盆满钵满,他便也动了心,毅然决然辞去了钢厂里的工作南下。
不怪林海没有经商头脑,只怪他为人实在。
凡是经商的十人九诈,他一个实在人可想而知,最后落了一个血本无归。不仅亏了钱,连铁饭碗也没了。
“易中军,你是不是又皮痒了,欠揍了是不?!”林海两眼一瞪。
这么多年了,易中军这个老小子净拿这事儿气他,有时候他真恨不得把易中军的嘴巴缝起来,省得整天闲的没事儿,就跟个娘们一样屁话连天。
“我好心好意的来给你道贺,你怎么还气急眼了,要打人呢?来,你打一个试试!”易中军刚把脸贴上去,就被拧了耳朵,痛的他呲牙咧嘴,喊道:“哎呦!你还真拧我耳朵啊,怎么跟我家那口子似的,这疼啊!”
“易中军,你是吃饱了撑的是吧?!”
易中军一听声音不对,睁眼一看,拧他耳朵的,可不就是他家那口子么?
“给我滚回家去!”祝芬芳扯着丈夫的耳朵,就往家里生拉硬拽。
“老婆啊,这么多人看着呢,你给我留点儿面子行不行呐?”易中军叫苦不迭。
“人家做生意,你来一句血本无归,你嘴巴就这么损呢?!”祝芬芳就是不撒手。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年轻时你就看上了林海,到现在你居然还护着他,这日子你还想不想过了?!”易中军酸溜溜地喊道。
“哟!易中军,你这是站起来了?正好这日子我也早就过够了,赶明就去民政局离婚!”祝芬芳吐了丈夫一脸。
“别呀,老婆,我跟你开玩笑呢,有什么话咱回家说,到了家里,你要打要骂都行,千万不能真的离婚啊!”易中军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连他都觉得自己嘴巴臭了。
祝芬芳是出了名的泼辣,而易中军又是出了名的怕老婆,所以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林海却笑的肚子疼,祝芬芳可是为他出了一口恶气啊。
不过林海笑完之后,马上又回到拍卖行,他见叶无像没事儿人一样,没生意也不着急,终于还是拉下脸来说道:“孩子啊,我总觉得拍卖行不靠谱,趁着还没投入更多的资金,要不就算了吧,省得越陷越深。”
“你看啊,咱把牌子一撤,再把店铺转让出去,就等于是没亏钱,顶多就是瞎忙活了几天。”
哪想到叶无懒洋洋地说道:“开张第一天就关门,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老易肯定能乐坏的!”
林海闻言,就像是一口吞下了一个大馒头,噎得慌。
林海想了想,最后一咬牙,说道:“好,为了不让老易看笑话,就坚持个把月,不过我提前声明,至多也就个把月,到时候还是没生意上门,无论如何也得关张!”
叶无有些忍俊不禁,这老林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而他也恰恰了解老林这一点,如若不然的话,抓不到老林的软肋,没准老林今天就把拍卖行关张。
到了晚上十点,隔壁的小吃店都准备关门了。
林海觉得不可能再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