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一次的经历,大家没上一次那样慌张,但睡是睡不成了,毕竟吵成这样能睡成?赶紧起来反击。
因为外面很黑,看不清,大家也不敢追着敌人跑,所以只敢像前一次一样,再集一次火,再放一通炮,然后看敌人没声音了,便悻悻睡下了。
结果睡下还没五分钟,这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周而复始,搅的大家睡不着觉。
董含章站在帅营门口,看着远处的天空不时闪过交火的火光,脸色难看。
自他打仗以来,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阴险的敌人,敌人这是不想他们的士兵睡觉啊,再这样下去,下半夜启程,大家哪有精力?没有精力,明天疲兵到了李匪余孽地头,哪有精力攻城?
偏偏这会儿是夜里,他也不敢让手下出去追击,毕竟人生地不熟,还是黑夜,放出去的人,极有可能会一去不复返,所以脸色再怎么难看,也只能忍着安然他们的骚扰,想着只有今晚一晚,明天就到枫叶堡了(最近的一个堡),到时看他们还怎么搞事。
其实枫叶堡之前并不在董含章目标中,因为枫叶堡建在一个三面环湖的地方,以前干旱,没水,还能从四周进攻,但现在,天气恢复正常了,下了几场雨,据探子说枫叶堡周围的湖水灌满了,他们想打,就只能从唯一一个方向攻打了,这就难了。
也可以弄船,从其他方向攻击,但,董含章这次来,并没带水师,连船都没有,想从其他方向打,怎么打?就算可以就近征用船只,这些士兵不是水师,不会水战,从水上进攻城堡也是枉然。
这就是安然的目的了,安然想将董含章骚扰的无可奈何,逼他去攻打枫叶堡,到时将他拖死在枫叶堡。
敌人不能从其他地方进攻,但她援助枫叶堡,却可以从后方,用船运兵运粮过去,到时枫叶堡绝对能成为难啃的骨头,董含章会因为打,打不下;不打,退走,会导致士气低落,左右为难的。
董含章不傻,安然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但安然这样一直不停地骚扰他,他是真的没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再急行军一天,打另一个他想打的棱堡,因为光现在,就因敌人暗中偷袭,损伤无数不说,士兵们还因没睡好,疲惫不堪。
士兵们现在这样疲惫不堪,明天白天要不去枫叶堡,去其他地方,还要走一天,睡一晚,怎么保证敌人白天不会偷袭——安然白天还真会继续骚扰,他倒是料到了——到时白天士兵也没法补眠,然后晚上又会继续被骚扰,睡不好,接连两天睡不好,后天去目的地,有攻城的能力吗?
再说了,他之所以急行军,目的就是为了打闪电战,攻敌不备,现在敌人既然知道他们的踪迹了,这一条也没用了,所以最好是,快点到枫叶堡,扎营,等待攻击枫叶堡,不能继续行军,再朝自己的目的地走了。
他知道枫叶堡对他不利,但他没真正见过棱堡,所以并不相信那个城堡像之前失败的那些将领说的那样,会那样难打,他还是倾向于,那些人本来就不太行,毕竟他们打其他义军,不也打不过吗?后来还是出动了自己和方国铮才打败的。
不过从吕氏这个骚扰战术来看,这个吕氏,比她丈夫似乎要难缠多了,从方大人之前交给朝廷的战斗邸报来看,李匪打仗还是传统的那一套,占个城,守城抵御,而吕氏似乎并不是这样,还敢跑出来搞袭击,还有,棱堡也很古怪。
据说吕氏得神仙授法,以前他并不相信,现在看她一个乡下村妇,竟然会这些东西,也不由有些相信了,想着那人就算不是神仙,起码也是个隐士高人。
就是,这样厉害的人,怎么不出山为朝廷做事,却教一个乡下村妇这些东西,要真这样厉害,为朝廷做事,岂不是能造福天下百姓?
——显然,董含章因是朝廷命官,是既得利益者,所以是站在朝廷那一边的,从没想过,这个朝廷将天下治成了这样,对内残、暴,对外秒跪,有志之士怎么愿意为它做事。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本来董含章是想下半夜启程的,现在也没做了,反正敌人已经知道他们的行踪,再急行军也没意义了,再说了,士兵们没睡好,下半夜再启程也没用,更何况,万一敌人再沿路偷袭,他们不如敌人熟悉地形,也不利,所以还是天亮行军更好。
白天行军,照样不宁静。
安然这次带的一千人里,有二十个特战队的队员,都是会轻身术的,都配了最新的火枪。
“敌人行军,聚在一起,正是咱们偷袭的好时间,闭着眼睛打,都能打死人,咱们分六队出发,你们二十人,四人一队,我一人一队,咱们分六个方向偷袭敌人,将一匣子弹打完就跑,不要留恋。之后,晚上敌人不敢追击我们这些骚扰的,白天敌人肯定敢,况且就算不敢,看咱们才几人也敢了,到时,要是追击的人少,咱们就将追击的敌人引进咱们的包围圈,聚歼!尽量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其他人听安然说她也会行动,担心她的安全,便道:“队长,我们去就行了,队长坐镇指挥,不用去。”
安然道:“放心,我的轻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