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府里这样的情况,崔珍珠心里想着,要早知道吴家会被抄家,那她就算嫁的比当时的吴三郎稍微差点都行啊,也比现在抄家,一家子过的不安稳,甚至以后只怕糊口都难强。
但跟吴二夫人后悔害死吴元娘一样,崔珍珠这时再怎么后悔,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后悔也没用了。
而这时圣人也发了话,没为难吴家的妇孺,只将犯了很多事的吴大老爷和吴二奶奶捉去关了起来,罪名是包揽诉讼和重利盘剥。
虽然没为难其他人,也说将不违规的家产发回,但如何定义不违规的家产,皇帝不可能一一说明的,所以就是审案堂官怎么说就怎么弄了,要搁以前,吴家有后台,只怕会大部分发还,但现在吴家都成这样了,审案堂官哪会给他们发还多少,大多是被这些审案的人吞了。
于是吴家的人虽没逮去多少,但钱却差不多被洗劫一空了,可怜他们才从老太太手中拿到了差不多上百万的财产,就这样成了泡影,万幸其他房契被夺走了,他们住的这个安国公府和旁边的省亲别墅,对方没动,留给了他们,要不然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吴家抄家,安然便问齐远,道:“我家当年有将近上百万的财产,因外家要修省亲别墅,就先借用了,之后因为是亲戚,我也不好意思要,但现在,朝廷抄了我外家的家,你说,咱们能去找审案的堂官们,让他们将从吴家抄的东西,将借我的那部分,还一些给我吗?”
安然之所以问齐远,是因为她不方便出面,到时只怕要让齐远帮自己弄,所以不跟他说怎么行?
齐远听说方父当年留了上百万的财产给安然,不由吃了一惊,不过还是马上平静了下来,道:“他们修省亲别墅用了,你怎么能证明他们是用你的钱?”
安然道:“我这儿有老太太写的借条,还有当年我父亲列的财产清单,上面盖有我父亲的印鉴。”
其实当然没有借条,毕竟老太太虽说将来府里有钱了,要还她钱的,但还没来得及履行这个承诺呢,老太太就很快过世了,根本没写这样的借条。
虽然没有,但安然伪造一个不难,因为她模仿老太太写的字还是很像的,然后又曾偷老太太的印鉴盖过,还按了个老太太的手印——这个当然也不可能是真的,而是假的了,好在老太太已经停灵入庙了,就算是假的,相信对方也不可能将老太太的棺材打开,核对手印的——而这个,她早就搞好过了,就等着抄家的时候将钱要回来呢。
齐远听安然这样说,便点了点头,道:“既然有借条,那成,我去看看可行。”
虽然借条和财产清单,都盖有印鉴,不可能是假的,但就算是真的,齐远也不敢保证这东西就有用,所以当下便带着安然的借条,去了清河郡王府,问大伯父清河郡王的意见——到底是少年就管家的,所以齐远比其他宗室还是要强一点,知道这事自己一个人搞不定,毕竟涉及几十万的财产(安然写的借条,除掉了老太太还给她的钱,所以眼下只开了五十万的借条),凭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宗室上门,人家只怕不会搭理他的,但要是让自己的大伯父清河郡王帮忙,人家好歹是郡王,有点地位,指不定能将东西弄回来。
清河郡王一看是几十万的财产,当下摇头道:“这么多,估计便是我,对方也不一定会同意给的,顶多能给个几万了不起了,咱们得去青王府那边,找你堂伯青王帮忙,人家是亲王,办这个案子的官员不敢怠慢的。”
目前青王府,齐远的曾祖父自然是早就死了的,伯祖父也过世了,当家的是堂伯,也就是清河郡王的堂哥。
虽然隔了房,不过事关他们这一支整体利益,还是会帮的。
齐远听了,当下忙道:“那还要有劳伯父帮我跑一趟。”
清河郡王道:“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我们这就过去找他帮忙。”
当下清河郡王便找到了青王。
青王一看自家人有这么多东西被抄走了,当下就表示会帮他们说项。
清河郡王和齐远自是感激不尽。
当下三人便来到刑部,找审理此案的堂官。
对方看是亲王来了,找自己说这个事,果然像清河郡王想的那样,就算不想将啃到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但还是卖青王面子的,于是最后虽然没要回来五十万两,但却要到了四十万两,除掉退给吴家的,差不多是这次这帮人捞到的钱的三分之一了——吴家抄家自然不止抄出了老太太那些钱,还有吴家先前公中的东西,虽然说吴家没钱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公中还是有些东西的,这些东西,加上老太太的那些,一共有一百多万两。
这时拿了三分之一给安然,剩下的三分之二,他们肯定也不敢全部得了,其中一半还要上交朝廷的,所以基本上算得上是朝廷、审案的官员和安然三家平分。
齐远也是会做事的,经询问安然同意,当下将这钱,给了青王和清河郡王各五万两,虽然两人都不要,但架不住齐远和安然真心想给,所以当下便一一收了,同时心里对齐远和安然好感倍增,觉得这个子侄辈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