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母亲楚黄氏就是因为韩家纳妾的事情,去韩家做绣工,准备这喜事。 若韩家丢了东西,这十几日都出入韩家的母亲,的确有嫌疑。 但出入韩家的,并非只有母亲一个外人,若是说嫌疑,包括韩家下人,都有偷盗之嫌,为何韩家报案,不怀疑别人,反而就认定是母亲所为? 这里面,必有蹊跷。 神海书库一个时辰,在外也只是一息时间,所以楚弦在神海中,有足够时间思考这件事,而关于这段时间的记忆书册,也被楚弦一一取来翻看。 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除了今早,苏季的突然到访,联想到苏季那种种与平日里不同的异状,楚弦突然暗道不妙,急忙退出神海书库,但显然,晚了一步。 进去搜查的衙役,空手进屋,出来的时候,却是捧着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楚弦看了一眼,可以确定,那并非是自家的东西。 捕快当场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对羊脂玉镯。 楚弦眼界极高,自然看得出,那在一对玉镯虽然不算是什么顶级玉器,但也绝对不是现在自家所能买得起的,也不可能是母亲的东西,若是没猜错,这必然是那韩家小妾声称丢的那一对玉镯。 被偷盗的玉镯,在自家被搜出来,在捕快和衙役看来,那就是铁证。 但楚弦知道,母亲不可能偷韩家的东西,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母亲那人必然是早有算计,甚至楚弦怀疑,韩家小妾为何要雇母亲去当绣工,或许,这也是一早就算计好的。 而且,偷偷将玉镯放在自己家里的人,若是没有猜错,就是今天突然到访而且表现的很不正常的苏季,除了苏季,今日没有其他人进入到那间屋子。 能买通苏季做这件事的,必然有钱有势,不给苏季足够好处,对方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此外,这个人与自己还有仇怨,因为母亲并没有什么仇人。 这么一来,答案呼之欲出,在灵县,除了冯侩还能有谁? 想到这里,楚弦眼中已经是带了杀气。 楚弦不怕冯侩对对自己,但对付母亲,那就绝对不能忍。只不过楚弦比谁都清楚,如今对方先手,占着优势,自己光有怒气没有用,他要逆转局面,就只能冷静。当下深吸了口气,楚弦并没有哭天喊地口称冤枉,而是向前一步,冲着那捕快道:“这位差爷如何称呼?” 那捕快看了一眼楚弦,道:“本差姓许。” “许差爷,借一步说话。”楚弦说道。 这位许捕快倒也没有拒绝,走到一旁,楚弦才道:“许差爷,我母亲是不是已被抓收监?” 许捕快一愣。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遇到这种事情还能如此淡定沉着的人,不是应该手足无措,不是应该哭天喊地,不是应该口称冤枉吗? 徐捕快没有多想,只是点头:“不错,犯妇楚黄氏,已被韩家之人送官,如今已被收监,等候升堂。” 楚弦点头,只是收监,那就还好。 “许差爷,这算不算是人赃俱获?”楚弦又问了一句。 许捕快不明白这年轻人要做什么,有些不耐烦了,当下道:“这不算人赃俱获又算什么?” 说完,就要带人离开,他的差事就是来搜查,如今赃物找到,自然是要回去交差,剩下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 便在这时,楚弦突然拦住对方道:“许差爷曾是金刚寺外门弟子吧?虽然有佩刀,但主功法练的却是掌法,掌心有黑沙,皮硬如革,应该是金刚寺外门硬功黑沙掌。只是不知为何,你修炼不得法,所以出了岔子,导致经脉受损,当时若是及时停止修炼,仔细调养倒也没事,但你非但没停,而是继续错上加错,日积月累,现在是功力越高,损害越大,不是我吓唬你,多则一年,短则三月,你轻则经脉断裂成废人,重则伤及脏腑成死人。” 说完,对面许捕快立刻是面色大变。 “你,你怎么看出来了?” 显然,楚弦说中了,这对于精通医道和武道功法的楚弦来说,通过细节的观察和推断,要得出这个结论并不难。 当然,刚才的话里,也还是有夸大其词的部分,但不夸大,又如何能把对方吓住,不吓唬住这位许捕快,楚弦又如何进行反击? 冯侩的优势,有钱,有势,就算是官府当差的,偏向冯侩的人也必然更多,冯侩在县衙也必然有人,反观自己这边,没有。 什么都没有。 一个寡妇养大一个孩子,寒门子弟,无钱无势,要和冯侩斗,县衙里,必须得有自己的人。 捕快虽然不算是真正的官,但有些时候,这种差人比官还要有用。 刚才看这位许捕快的头一眼,楚弦就看出了对方所修的武道路数,同时注意到对方脸色苍白,额头潮红,这正是气血衰败经脉破损之相。 想来他这几年也必然是寻遍名医,但可惜,他这种症状,一般医官都治不了,所以楚弦才会如此的有把握让对方入瓮。 当下楚弦也没回答对方,而是直截了当道:“你的病,我能治。” 楚弦现在就是当面给这位许捕快下套,这就是阳谋,而且不怕他不钻,就以刚才楚弦的观察推断,这位许捕快怕是每月都会经历一场生不如死的痛苦,经脉撕裂般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 在这种痛苦下,任何能治愈他们的方法,都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又或者是一个鱼饵,不怕对方不咬钩。 许捕快面色变换几下,然后再一次上下打量了楚弦几眼,带着狐疑之色道:“怎么治?” 楚弦没有多说,只是从怀中取出他炼制的一枚丹药。 这是‘活血温络丹’,本来是楚弦给自己用的,毕竟锻体免不了要损伤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