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第二道防线也挖了壕沟,如果黑武人进入壕沟,城墙上的弓箭手对他们的杀伤力就会更低。
“放他们过来,所用弓箭手和重弩往远处射,切断最前边黑武人和他们后边的队伍。”
随着沈冷的军令,弓箭手将羽箭送到更远的地方,重弩一排一排的齐射出去,后面压上来的黑武人被如此密集的防御打的损失惨重,就好像连成一片的大火被硬生生用土埋出来一条隔离带,前边的大批黑武人已经涌到别古城下,为了躲避羽箭不少人跳进宁军挖出来的壕沟里,可就在这时候城墙一个一个的木桶扔了下去,木桶里都是火油,随着燃烧着的火箭落地,瞬间整个第二道防线就被大火吞噬。
第二道防线的壕沟里洒了不少火药,火油点燃的瞬间,火药爆燃,数不清的黑武人被吞噬进去,大火在某个瞬间高度超过了别古城的城墙,以至于城墙上的守军都被烤的不得不蹲下来。
冲天而起的火焰像是在怒吼的战魂,所有战死的宁军士兵的战魂都汇聚于此,也许是人的错觉,也许是一种幻象,火焰升到最高处仿佛变成了一头巨大的猛虎朝着黑武人扑过去,那是一阵南风送出的威势。
城墙下,一片鬼哭狼嚎,身上着了火的黑武人叫喊声无比的凄惨,人在火海中不断的挣扎。
当火海退潮,城墙下边是一地的焦尸。
大火再一次把黑武人的猛攻击退,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残火也阻止了黑武人下一次进攻的很快到来,退回去的黑武人远远的看着火焰一点点的缩小,可是却不敢马上就攻上来。
又是难得的一阵喘息的时间。
“补充弓箭!换防!”
沈冷喊了一声,嗓音已经沙哑。
城内的士兵扛着一捆一捆的羽箭飞奔上城,预备队将刚刚守在城墙上的士兵换了下去,受了伤的人也被抬下城墙,伤药已经在节省使用,每天的伤者都多到让人头皮发麻,为了这一战皇帝准备了很久,在不影响大军进军的情况下所携带的武器装备已经是极限,可是羽箭的消耗还是远远的超过了预估,尤其是北线这边,剑门的信徒根本就不把生死当回事,在他们看来死是去往月神宫觐见月神。
“将军,你去歇会吧,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陈冉递给沈冷一壶水,当着士兵们他不会称呼沈冷为冷子。
“不用,一会儿靠着城墙眯一会儿就好。”
沈冷接过来水壶喝了一口,嗓子里干疼干疼的好像烧着了一样,第一口水都不敢大口往下喝,水经过嗓子好像撕裂了一样的感觉。
几口水下去才缓和了些,沈冷用肩膀撞了撞陈冉:“搞点吃的呗。”
陈冉哼了一声,从自己的胸甲里拽出来一个布包,布包里边是两个已经挤压扁了的馒头,沈冷看到馒头就笑了,接过来三口两口干掉一个,然后问陈冉:“你还有吗?”
陈冉道:“这是中午剩的,我吃过了,你中午的时候还在城外没来得及回来,你先吃,一会儿晚饭就该送上来了。”
沈冷嗯了一声,把第二个馒头塞进嘴里,看了看陈冉那胸甲:“倒是个保温的好地方啊,有妈妈的味道。”
陈冉:“滚......”
他靠在城墙上坐下来:“你居然还能笑出来,现在城防所能用的手段差不多都用了,最多再有七天我们的羽箭也会用尽,七天之后怎么办?就只能在城墙上和敌人一刀一刀的对砍,如果陛下再不走是真的来不及了。”
“陛下是不会走的。”
沈冷把馒头吃下去,又灌了一口水,肚子里并不是那么好受,反而是疼,可这种疼对于近一天没有吃饭的沈冷来说也是一种满足,那是吃了东西之后的疼,比饿的疼要好受些。
“希望刀兵也快到了。”
沈冷吐出一口气:“陛下算计好了一切,心奉月这样的变数都在陛下计算之内,我相信刀兵也快来了,那边的事老将军不可能解决的那么慢,刀兵赶过来的话我们还能再撑上一阵子,另外......”
沈冷看向陈冉:“你知道的,打仗的时候我不喜欢太依赖别人,哪怕是陛下准备万全。”
陈冉嗯了一声:“所以呢?”
沈冷:“所以你还不去看看晚饭什么时候送上来?两个你奶-子那么大的馒头怎么吃的饱!”
陈冉:“你大爷,到底你有什么安排?”
沈冷看向远处逐渐微微发白的月牙:“刀兵是陛下的最后一张牌了,我也只有一张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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