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金顶大帐里休息,来人,把博兰王和这个宁人拿下!”
在这一瞬间,荀令从忽然转身冲向博兰王,在博兰王惊愕的目光下,荀令从一把将博兰王的佩刀抽出来,双手握着刀柄朝着自己心口狠狠的刺了下去,这一刀是他的怒是他的恨,也是他的不甘和委屈,刀子戳进心口,荀令从缓缓的跌坐在地上,看着荀直的背影喊了一声:“你不配姓荀!”
荀直的脚步一停,回头看了一眼,点头:“我知道。”
说完这三个字之后迈步离开,没有多看一眼。
荀令从的身体缓缓的倒了下去,他趴在地上,看到很多双脚朝着自己这边跑过来,他的力气在急速的流失,可他还是在担心,一旦自己落在黑武人的手里,万一承受不住青衙的严刑逼供就有可能泄露更多的秘密,如果他说了这些,他就是大宁的罪人,是荀家的罪人。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荀令从还能爬起来,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支撑着双臂起身,然后猛的松手,身体的重量将胸前的刀子压进去,刀从背后刺穿。
倒在地上的人缓缓的闭上眼睛,眼帘一动一动,远处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身影一闪一闪,整个世界变得模糊起来,然后是一片混黑。
他在临死之前,依稀听到了格良努哈的喊声,最后的遗憾是......没能除掉辽杀狼。
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他最后的意识是说出五个字,希望格良努哈能懂,他距离格良努哈最近,可他这个时候已经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力气说出想说的那五个字......拉拢辽杀狼。
半个时辰后,金顶大帐。
汗皇桑布吕快步走进来,已经洗过澡也换了一身衣服的荀直静静的站在大帐里等着,桑布吕看到荀直之后哈哈大笑,过去双手扶着荀直的胳膊:“朕盼先生如久旱渴盼甘霖,朕吩咐过,无论如何也要把先生请来,之前断了消息,朕以为等不来先生了。”
荀直俯身:“愧对陛下厚爱。”
“怎么会。”
桑布吕拉着荀直坐下来:“荀直先生刚刚到了大营就立下奇功,若非先生认出来那个宁人,朕还对格良努哈深信不疑呢,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朕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先生这一路上一定已经辛苦了,不过朕还是想请先生与朕一同审审格良努哈,先生来帮朕做个判断如何?”
荀直垂首道:“愿为陛下效劳。”
“多谢先生。”
桑布吕朝着门外喊了一声:“把人带进来!”
一群侍卫押着被五花大绑的格良努哈进门,刚进来格良努哈的腿弯处就被踹了一脚,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因为双手被绑住,他身子不稳往前扑倒,脸撞在地上却起不来,他只好好像蚕蛹一样往前挪了挪,嗓子里挤出几声哀嚎:“陛下,臣是冤枉的啊陛下。”
“冤枉?”
桑布吕脸色发白,怒斥道:“朕亲眼看着宁人在你大帐,人赃并获,你还不承认?!”
“陛下!”
格良努哈趴在地上,侧着头尽力的看向桑布吕:“陛下,那个宁人不是来找臣的啊陛下,臣有罪,臣收了他一些好处,他也没说要做什么,他只说想让臣帮个忙,他想认识南院大将军辽杀狼......陛下,臣若有一句谎言,月神会降下神罚,臣不得好死。”
“你闭嘴!”
桑布吕一怒:“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陷害朕之忠良?”
他看了荀直一眼:“荀直先生,对于这样的吃里扒外的贼人,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当用大刑。”
荀直微微俯身:“不用大刑,不说实话,人皆有侥幸之心,唯严刑可打碎这侥幸之心。”
就在这时候辽杀狼大步从外面进来,他没有让人禀告就闯进来,汗皇桑布吕顿时一怒。
荀直却没有什么反应,依然说道:“宁人要杀辽杀狼才是真的,除掉辽杀狼,便除掉黑武屏障,所以我不相信他的话,也请陛下三思。”
荀直博学,黑武人的话说的也极为流畅。
汗皇桑布吕下意识的看向辽杀狼,辽杀狼连忙俯身一拜:“臣拜见陛下,臣有罪,实在是心急,所以直接闯进大帐,请陛下责罚。”
桑布吕皱眉:“你有什么事?”
“臣想请求陛下,把格良努哈交给臣来审问。”
桑布吕沉默片刻,点头:“准了。”
辽杀狼忽然抬起手指了指荀直:“还有这个人,臣也想借他用用。”
荀直慢慢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