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转过头继续看向前路。
“咱们回来之前说的话不是气话,也不是玩笑话,更不是在刺激将军。”
李逍善声音低了些:“在北疆一年才知道自己原来有多幼稚,所谓的凶狠只是用来打女人,想想就觉得耻辱,每每念及心里好像都被刀子一下一下切割着,很难受......我是认真思考过的,月珠明台不属于我,她是个好姑娘,待北疆大战之后,我就会求陛下予她自由,她去过自己想要的日子,哪怕是回吐蕃。”
孟长安还是一言不发。
李逍善道:“我知道将军坦荡,是我当时太龌龊。”
孟长安依然没说话,可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
这就是改变,很好,不是吗?
他很开心李逍善的改变,因为在西疆的时候他就能看出来李逍善不是一个坏人,只是一个太压抑的人,他的释放变得扭曲,人也变得扭曲,人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其实这句话根本就是一句笑谈,本性难移?压抑久了试试?或是来北疆试试。
就在这时候孟长安却把战马停下来,握拳举起右臂,后边的队伍随即全都停了下来。
距离边疆还有不到三里,他们这次是追击出来的,发现了黑武人的斥候潜入北疆后孟长安率领一百二十彪悍斥候追杀,从北疆一路追出去,追至黑武境内十四里,把人全都宰了。
距离还有三里,孟长安熟悉地形,刚刚出现在眼前的那座被冰雪覆盖的土丘距离关城正好三里,也就是说,已经往回走了十一里,按照孟长安的要求,前方探路的斥候每隔十里就要留下标记,然而孟长安从刚才就注意着,多走了一里,还是没有看到标记。
“戒备。”
孟长安将铁盔上的面甲拉下来,看起来像是一个夜叉。
**十个斥候也同样落下面甲,左手连弩,右手横刀。
四周的雪地里忽然弹起来一个一个的人影,之前这些身披白袍的鬼月人爬伏在雪地中,阳光下雪地反射着刺眼的光,根本就看不出来藏着人。
“回家。”
孟长安用黑线刀打了一下战马,率先冲了出去。
一片羽箭袭来,孟长安伏低身子,人趴在马背上,羽箭就在耳边呼啸而过。
啊的一声惊叫,那声音是李逍善。
孟长安立刻勒停战马,回去一把将中箭落地的李逍善提起来放在自己背后,两人共乘一骑,李逍善的胸口上中了一箭,血流如注。
孟长安没回头:“箭先别拔。”
然后催马向前。
埋伏的黑武边军从四面八方冲过来,羽箭密集到破空之声犹如风嚎。
“将军不用管我了。”
李逍善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箭:“战马驮着两个人跑不快。”
孟长安还是那副样子,连一个字都懒得说。
黑武人的埋伏原定的并不是在这,这本就是为了除掉孟长安而定下的计策,那些潜入大宁北疆的黑武斥候就是诱饵,他们很清楚唯有这样才能不被怀疑,才能让孟长安现身,宁愿以一百多名精锐斥候为代价,只要除掉了孟长安就值得,甚至是超值。
在黑武人看来,孟长安就是他们的天敌。
只是他们没有料到孟长安追击的速度居然那么快那么凶,本来对孟长安就不敢低估,却还是低估了,所以埋伏就不得不放在距离宁人边关更近的地方,来不及在别的地方布置了,原本布置的埋伏场因为孟长安追击的太凶狠导致那些黑武斥候跑错了路,这里是重新调集边军过来的。
黑武国边军大江辽杀狼的眼里能称之为对手的人并不多,孟长安就是他认为的对手,且是头号对手,甚至超过了和他斗了那么多年的武新宇。
武新宇临阵指挥战场调度胜于孟长安,但战场激战率军冲杀不如孟长安。
这也是为什么,陛下会觉得武新宇更适合做北疆大将军的原因。
“将军你小心些。”
李逍善贴在孟长安后背提醒了一句:“武将军......未必会来救你。”
孟长安的眼神一凛。
距离边关不过三里,援军两炷香内必到才对。
李逍善的声音有些飘忽:“虽然我知道不该这样揣摩武将军心思,可你毕竟是和他争夺北疆大将军之位的那个人。”
那年在封砚台,他便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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