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年不知道,这个局如果是朝着将军你来的,那若是就这般结束了岂不便宜了他们,若他们知道了沐筱风已死后面的计划立刻就会停止,所有的安排准备都失去了意义,还不如死咬着沐筱风的死来逼着陛下处理将军处理我。”
庄雍:“主要是你。”
沈冷:“是是是......所以,提前演练。”
庄雍眼睛微微眯起来:“提前?”
“对,提前,在白尚年毫不知情的时候提前演练,让他们按照已经计划好的一步一步走下去,只有让他们露了相才能把主动扳回来,当然这不影响朝廷对沐筱风死的调查。”
沈冷嘴角勾了勾:“所以这也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在将军面前如孩子一般任性,最终事态失控的话我只能逃,我不能死,我还有先生有茶爷,怎么能死?”
庄雍的心忽然紧了一下,他的眼神忽然恍惚了起来,在沈冷身上看到了很多人的影子,当年在北疆封砚台那一战的时候,一个一个倒下去的铁骨铮铮的汉子们的影子都重合在沈冷身上,也包括没死却备受屈辱的黎勇。
“整件事都需要一个人来负责。”
沈冷笑着说道:“我已经准备好跑路了,所以这件事如果将军扛不住就往我身上推,无论如何水师也不能落在他们那些人手里。”
他离开座位,再次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宁国富民强以后也要千秋万世,岂容这种败类祸害了。”
然后转身离开。
“滚回来!”
庄雍喊了一声,沈冷脚步一停。
“你做事没有守过规矩,而我从来都不喜欢一个破坏规矩的人,可是你不一样,沈冷......陛下若是听到你最后这句话,一定很欣慰。”
沈冷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就按照你说的去办,我稍后就会通知白尚年明天演练开始,你滚回来坐好,有些事你刚到还没有了解,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怎么能打赢这一战?”
沈冷嘴角微微一勾,嬉皮笑脸的回来:“将军将军,我打动你了吗?”
庄雍:“唉......我是不是被你骗了。”
沈冷:“分明是被我的真情实意所感动。”
庄雍忽然问了一句:“如果真打,你有把握打赢我吗?”
沈冷:“将军你带的人手拉手可以绕延坪岛一圈,我怎么打?”
两个人在军帐里说了至少小半个时辰,沈冷离开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微微发暗,庄雍在他走了之后就直接去找了白尚年,结果白尚年让他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据说是水土不服拉肚子呢。
延坪岛,民夫营地。
修建延坪岛这个水师演练场足足用了五年的时间,这五年来大量的工匠民夫就住在葫芦山下,连绵一大片工棚看起来像是这岛上美丽风景的布丁,怎么看都漂亮不起来。
近两千水匪按照计划提前进入了民夫营地,张柏鹤这个人的能力也就凸显出来,他居然真的能骗这些人来,这些水匪狡猾多疑杀人如麻,可能被他画出来的那张大饼诱惑到就足以说明这个人的能力。
几个水匪的当家人凑在一起,围着张柏鹤问东问西,张柏鹤看起来云淡风轻,谈吐之间那种自信的气质怎么看都没有丝毫破绽。
“你们要做的很简单。”
张柏鹤表情自然的说道:“你们已经成功了第一步,潜入延坪岛这就已经是让将军很满意的表现,当然这不是你们自己的本事,而是我为你们开了方便之门,我当然也不都是为了你们,朝廷收编两千余人自然对我有很大的嘉奖,我拿奖赏你们换身份,大家都满意。”
“明天将军会亲自测验你们的实战能力,在葫芦山上将军坐镇,你们只需要冲上去把将军手下的人都制服,围住葫芦山上的那座亭子就算赢了。”
其中有个人疑惑的问道:“就这么简单?”
“给别人看的。”
张柏鹤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也看到了这两天来了多少船多少人马,水师提督庄雍,乙子营将军白尚年都到了,知道为什么吗?这是一件大事啊,收编了你们就相当于肃清了南平江大运河上多年的水匪之患,能不打打杀杀而是靠着将你们收编解决问题,谁愿意打打杀杀?明天的事就是走个过场给别人看的,你们冲上去证明能力,水师也好名正言顺的收编,以后你们就是战兵,吃军饷的人,可别再走回老路了,你们哪里知道我为了你们的事奔走说破了嘴皮。”
另一个人连忙说道:“张大人辛苦了。”
张柏鹤道:“不辛苦不辛苦,来来来,大家一起喝一碗庆功酒,明天可不许坏事。”
众人纷纷举杯,这杯酒喝了之后没多久人全都趴下了。
张柏鹤走出房门摆了摆手,一群黑衣汉子进来把那几个当家的全都砍死。
“去给那些人传令,他们的当家今夜留在我房中议事,什么时候听到号角声就给我往山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