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落英说完,便期待地看着他:“兄台,可以吗?”
萧甫云被他纯善的目光看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可以吧。”
有钱不坑大傻♂逼。
萧甫云抱着这个念头,与文落英同行。
然而几天的相处下来,萧甫云惊讶地发现,文落英这家伙……居然真的是个大傻子!性子耿直得不得了,若非他在一旁看着,估计早就让人把他的一身钱财给骗光了。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孩儿。
萧甫云无奈地想道。
他们之前还互报过家门,他知道了文落英的名字,是家中独子,父亲是一族之长,这次出来是在找离家出走的堂兄,更可怕的是,这个少年居然比他小了八岁!
小八岁啊,居然就跟他差不多个头了,估计没两年就能长得比柱子还高。
萧甫云出生时难产,幼时又体弱,及冠后也不如萧战秋高大强壮,一直是他心中之痛,如今又被这个傻乎乎的少年刺激了,愈发觉得胸闷气短。
文落英却全然不觉自己被嫌弃了似的,拉着萧甫云到处跑,一口一个萧大哥,一副被花花世界迷得忘了原本的目的似的。
萧甫云看在眼里,也不出言阻止。
左右他只需要一个长期饭票,这少年做不成事回去被责骂又与他何干。
就这般,两人漫无目标地走走停停,一晃就是一个月。
这天清晨,萧甫云从睡梦中醒来。
余光瞥见身旁躺着人,惊坐而起,条件反射就要出手,却在看清少年恬静的睡颜之后讷讷停住,这才想起他们已经同床共枕多时了。
就在数日前,少年忽然面色发红地对他说,自己身上的钱财不多了,想要再提银子必须要去某某钱庄,在找到抵达钱庄之前,就不得不两人同住一间了,不然万一钱花完了,连饭都吃不起,更遑论赶路了。
萧甫云没有多想,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便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自此,他们去客栈都只开一间房。
文落英睡相不错,从来不会打扰到他,只是每次醒来都会有些不习惯。
“喂!”萧甫云抬脚踢了踢文落英的小腿,见对方茫然地揉着眼睛醒来,没好气道,“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我饿了!”
“啊?哦,饿了啊。”文落英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打了个哈欠。
萧甫云等着他清醒一些便下去替自己拿早饭,谁知文落英打完哈欠,竟破天荒没有下床,而是转身扑到了他的身上,将他扑回了被子里。
“你干什么!”萧甫云气急败坏。
文落英靠在他的肩头,委屈巴巴道:“我好困啊,萧大哥陪我一起睡好不好,睡着了就不饿了。”
萧甫云:“……”
萧甫云没好气道:“等你睡醒了我就饿死了!”
文落英不为所动。
萧甫云生了会儿闷气,扯着人的胳膊往边上拉:“你不去我自己去,快滚开,我真的饿了。”
文落英僵持了片刻,这才不情不愿地从萧甫云身上爬起来,膝盖还有意无意地蹭过了萧甫云的那个部位,于是,换萧甫云僵硬了。
男人在早晨最是敏.感,萧甫云几乎是瞬间就有了反应。
他瞪着下床穿衣的文落英,无法忍受自己居然被一个少年给蹭硬了,气得七窍生烟。
偏偏文落英穿好衣服后还十分无辜地问他为什么不下床。
为什么不下床?他也好意思问得出口!
把文落英赶下楼拿早饭后,萧甫云躺在床上,肚子里的坏水开始往外冒。
他当初就不应该同意文落英同行,他是谁,他是魔教萧甫云!在那些白道看来,魔教就是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他近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给魔教丢了大脸,就应该直接拿刀架在那小子的脖子上,让他将所有钱财都交出来,然后拿了钱一走了之!
打定主意的萧甫云准备在文落英端回早饭后就动手。
可偏偏,一面对上那张纯善无害的脸,萧甫云摸着短刃的手就有些无法动弹,一拖就拖到了晚上。
入夜,熄灯,上床歇息。
房间内一片昏暗,萧甫云摸着藏在袖中的短刃,听着身旁的呼吸渐渐平稳,闭了闭眼,突然暴起,将短刃刺入了少年的胸口。
一阵悲鸣响起,萧甫云的心脏也仿佛被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