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军的战力,虽然比不上中央军,但以袁辉所部目前的这种情况,别说是攻下顺州了,恐怕就算张裕的五万郡军冲杀出来,袁辉都未必能抵挡得住呢!
其七万多残兵败将,刚刚经历一场大败,一番逃亡,才筋疲力尽的来到顺州城下,哪里还有半点士气!并且此时,更是连一架攻城的云梯都没有!
可袁辉却并不管这些,此时张裕的突然叛变,显然是已经彻底激怒了他,在他的强行喝令下,七万晋军,经过了一轮自杀式冲锋,就在顺州郡军的箭雨之下,折损几千人后,又草草退了下来。
一天没有休息和进食,又经过一场败战的晋军士卒们,这时候是彻底没了一点儿斗志,退下来之后全都四仰八叉的,就那么躺在了地上,军旗和兵器,扔的到处都是!恐怕袁辉此刻就是拿刀架在众人的脖子上,这时候也没人有力气去攻城了!
见此情形,袁辉气的差点吐血,他骑马位于城楼一箭之地,朝着城上怒声大吼道:“张裕!!我誓杀你!我誓杀你!!”
如果是在之前,他这种怒极发狂,活像要吃人的样子,或许还能将张裕吓住,可是此刻,经过了刚刚那一场小规模的攻城战之后,张裕就算再蠢,他也能看出来袁辉一众,已是强弩之末,对己方业已产生不了任何的威胁了!
“狗贼休要张狂!你已是穷途末路!能否自保尚不可知,此时又能杀得了谁!?”像是生怕张裕被其唬住似得,不等他说话,柳元已是连忙针锋相对的骂了回去。
接着,他又对张裕说道:“大人,此刻袁辉等贼军,已经是无法再战,而且从刚刚的攻城上来看,其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攻城器械,仅凭他们这几万残兵败将,想要攻破顺州,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大人尽可安心!”
听他这么一说,张裕顿时就有了底气,他手扶箭垛,探头朝下观望,同时大声说道:“袁……袁辉!本官劝你还是速速退去,若再行攻城,无疑是自取其辱!而且,本官料想,陆辰将军的大军,已在开进顺州的路上,你若再在此处停留,等陆将军大军到时,再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张裕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希望袁辉这几万人赶紧滚蛋!而他的话,也刚好说到了要害之上。袁辉或许瞧不起张裕,但陆辰的大军,对他来说,那可是要命的!他此刻最害怕的,也正是陆辰突然追杀了上来!
“张裕狗贼!本帅誓杀你!誓杀你——”袁辉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之后在怒极之下,他又无可奈何的拨马回到了本阵。
他刚一回来,一名偏将就立刻上前询问道:“将军,现在顺州进不去,我军当如何是好?”
你问我!我他妈问谁!?袁辉心里怒骂一声,可他面上,却不可能这么说,而是没好气的说道:“先找个地方安营扎寨吧!”
“可……可我军现在连一粒粮食都没有了,将士们也已经是一整天没有吃饭了,哪里还有力气伐木砍林?”那偏将又道。
不提粮草一事还好,一提这个,袁辉的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他气冲冲的反问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现在的情况,是袁辉想南下,可却有顺州城挡着他,而身后,又有陆辰的大军随时都有可能追杀上来!
偏将沉思许久,又看了看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晋军士卒们,小心翼翼的说道:“依……依末将之见,我军不如……不如就地解散吧……”
“你说什么!?”前面有张裕的突然叛变,现在,又出了个乱军心的偏将!袁辉闻言,肺都快气炸了!
他一把抓住偏将的脖领子,怒目圆瞪道:“我等乃大晋国堂堂中央军团!只不过是败了一阵而已!岂能说解散就解散!?若再敢说出此等扰乱军心之言,本帅必斩你!”
他的厉喝,将那名偏将吓了一跳,但眼下这种情况,偏将又不得不壮着胆子说道:“可……可没有粮草供给,我军……我军所有将士,就得活活饿死啊将军……”
“你还敢乱我军心!”此时的袁辉,已经处于发狂状态了,偏将的话刚说完,他就怒喝一声,一掌将其推开,继而回手拔出了佩剑,对准偏将的脖子,恶狠狠一剑劈了下去!
鲜血喷射,溅洒在了几名士卒的脸上,看着须发皆张、凄厉如鬼的袁辉,不知是谁突然尖叫了一声:
“啊——将军疯了!将军疯了啊!快逃命啊——”
众士卒谁都清楚,己方现在的形势可谓岌岌可危,而在如此动荡的军心之下,这一声尖叫,无疑就像是一根导火索,让这几万晋军,彻底乱了起来。
有一人带头,很快,数不清的晋军士卒,开始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四下逃窜……
散落的兵器铠甲,扔的到处都是,袁辉见状,手持佩剑,声嘶力竭的大吼着:“都给老子停下!谁若胆敢私自逃跑!军法从事!!”
可这时候,谁又还会去听他的呢!走投无路的晋军士卒,在饿到发狂的情况下,现在只想逃离此地,赶紧去找一些吃的!根本就没人去理会不断叫喊的袁辉。
见此情形,袁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