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不久以前通过舰内广播宣称,他们已经抓到了枪击案的犯人,请旅客们放心云云。暗地里将所有的水手都被动员起来,除去一些关键岗位无法离开的人外,其他的人都在船舱里到处寻找枪手曾经使用过的枪支和衣服。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悄悄溜进船舱最下层的洗衣房,他小心的从一大堆因枪击案发生而无人整理挤压的衣服中找出一把手枪,一件风衣和一块围巾。
正要出门,此时却灯光大亮,三个玩家带着船长和数名水手走了进来。
“休斯先生,您果然来取东西了”
“安一指先生,我正想给您送去,这些是枪手用过的东西,没想到您会找到这儿”
即使被人堵个正着,二副依旧很平静,他就像说的都是实话。
信你就有鬼了!
“休斯先生,您不打算认罪吗?”
“认罪?什么罪?难道您认为是我做的?”
“不认罪,那好,就让我从头说起”
无视休斯的辩解,安一指自顾自的开启叨逼叨的嘴炮模式,这也是他最喜欢的环节,解开一个谜题不对人好好说一遍总感觉没有尽兴。
“船上死去的两个人都与您脱不了干系……先不用忙着否认,让我们从第一场事件说起”
他盯着休斯的眼睛道:
“在大家眼中,枪手的目标是船长,甚至连船长自己也这么认为,他有充分的理由,这个理由不便明说,可知道这个理由的只有你、船长、船长夫人三人,而你正好利用了这一点让船长认为枪手是仇人寻仇,却不知……你想扮演的那位早在一个月前便已经去世了”
“安一指先生,我不明白……”
“不,你明白,你只是不清楚他已经死了这一点。你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船长而是在坐在吊灯下面的老先生,我先给你看点证物”
从纸袋里取出吊灯破损的锁扣,他说:
“这上面有明显的用钢锯破坏过的痕迹,说明凶手从一开始就准备让吊灯坠落,而船长告诉我在起航的前一天船员们曾经清扫和布置过宴会大厅,晚上大家回房休息时因为梯子等用于清理的道具比较多,所以大家没有立刻收回,你就是在那时偷偷做了手脚”
“胡扯!当晚我和大副在一起喝酒聊天”
“不过你中途离开了半小时不是么?大副的证词有提到这一点,你谎称拉肚子,所以大副并没有起疑心”
“我确实离开过半小时,可,可这这也不能证明我就是凶手”
“确实不行,别急,让我们继续往下推导”
安一指闲庭闲步般的语气令二副一阵气闷,他整一步步引导,希望让二副自己露出马脚。
“案发当时你并不在舰桥,大副说你曾经借口去厕所离开过……”
“天哪,想让我说多少次,我最近确实肚子不舒服”
“呵呵,就当是吧”
呵呵俩字的嘲讽力度远比骂人管用,安一指继续说:
“你从舰桥离开,先是去厕所找到实现藏好的枪支和衣服换上,随后来到宴会大厅的二楼,对着刚刚结束致辞的船长身边开了两枪,让大家以为你的目标是船长,只不过打偏了,随后你瞄准了吊灯的锁链,成功完成计划。逃出宴会大厅的你将衣服和枪支顺着洗衣通道扔下去,不是你不想销毁证据,而是没有时间,宴会大厅的走廊并没有通向船外的窗子,你只能把它丢进洗衣通道,所以我们才能在这堵到你”
他又晃了晃那枚锁扣:
“这上面有一层夜光涂料,虽然对于普通人而言很难看到,但我想曾经作为海军瞭望手的你眼睛已经远超常人,通过荧光涂料的指示瞄准锁链对你来说并不难”
“我不清楚你再说什么,船长,您真的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私家侦探胡说吗?”
休斯气呼呼的说,安一指没有生气,他继续道:
“你的目标一直是死者的证据还有很多,最明显的便是枪声。瞄准船长的两发之间间隔很短,这说明你并没有认真的想要杀死船长的打算,而第三发则稍稍慢了一些,那时你正在瞄准吊灯的锁链,当然,你的目标不只是第一场案件中死去的老先生,和他坐在一起的人也同样是。不过你想利用船长仇人寻仇这一借口脱身就不能先打锁链,这无论如何也说不通,而常人听到枪声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走或是躲进桌子下面,而你知道老先生患有严重的风湿病,他根本做不到听到枪声后立刻逃走或是弯下膝盖躲进桌下,你就是利用这一点才想出用吊灯将他砸死的把戏”
“安一指先生,您说的意思我明白,可二副是怎么知道目标会做哪张桌子?”
“很简单,休斯先生与两个死者以及麦克弗林相识,他们的船票就是休斯先生给的,要知道他们三个可不是什么有钱人,根本买不起头等舱的船票。这一点已经在麦克弗林先生的日记中得到证实了”
他翻出日记递给船长,后者翻阅后点点头,尽管日记中没有记载名字,但也能看得出麦克弗林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