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十七八岁,正是娇柔的年纪,并不怕独狐虹,摆出一副诱人的样子,轻声道:“奴家叫绿珠。”
月光洒在大殿里,闪着朦胧的清辉,一片片如银,与满殿的珠光宝气交辉相映,绿珠借着回答的机会微微展示身材,弹圆高耸的胸脯,风情动人,让人看了如梦如幻。谁都知道,绿珠就是在赌,赌独狐虹下不下得了手,独狐虹反而笑了,招过宫中的女官问:“她是哪一个乐坊的,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女官吓得战战兢兢说:“回四夫人的话,她是太原乐坊送来的。”
“把名字改了。”独狐虹毫不在乎地说:“明天送越王府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独狐虹是唱哪一出,现在这样子,就算到了越王府,你能把打死了吗?
女官不敢答应,望向王恭;杨崇微微一笑,轻轻击掌,示意王恭,这段插曲摆在这里,后面的节目继续。歌舞再次响起,觥筹交错,顷刻之间,璀璨的光泽在四处闪耀;但是最起码有一半的人在盯着依旧跪在地上的绿珠,看杨崇和独狐虹到底如何应对。
女官的态度让独狐虹不悦,但是在越王府,自己只是四夫人,若不是独狐阀的身份,恐怕女官连答话都不愿意;按照朝廷的惯例,独狐虹没有过问宫里事情的权力。独狐虹霎那间已经想明白了,一切都是要让杨崇逾制,然后掀起风波,独狐虹淡淡地说:“你们是不是准备越王像石崇一样修崇绮楼,还是认为越王做的好事不够?”
女官被这句话吓傻了,西晋也有个绿珠,绝艳的姿容世所罕见,石崇为交趾采访使,以珍珠十斛得到了绿珠。绿珠妩媚动人,又善解人意,恍若天仙下凡,备受石崇宠爱,在河南金谷涧的金谷园,专门筑百丈高的崇绮楼,装饰以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以慰绿珠的思乡之愁,石崇和当时的名士左思、潘岳等金谷二十四友聚会,必命绿珠出来歌舞侑酒,见者都忘失魂魄。
后来石崇被免官,赵王司马伦的部下孙秀便派人向石崇索取绿珠,石崇坚持不给。孙秀便劝赵王伦诛石崇,绿珠坠楼而死,石崇被乱兵杀于东市。临死前石崇抱怨,押他的人说:“你既知道人为财死,为什么不早些把家财散了,做点好事?”
独狐虹这一问,就在暗指女官居心叵测,其心可诛,不是想害杨崇,就是想诋毁杨崇的名声;女官瘫倒在地,说不出话来。坐在侧面杜伏威席上的杨慈佑不高兴地说:“怕自己的男人架不住诱惑,就直接把人赶走,何必危言耸听。越王连一个小女子都应付不了,还说什么四海天下。”
杨纲在心中埋怨,大姐,这不关你的事,摆明了就是有人想为难杨崇,可能只是一个玩笑,也可能是想看看杨崇性子改了没有;独狐虹就是在逼问后面的人,你这跳出来倒好,传出去都以为你就是那个幕后的人,以后就等着死掐吧。
杨高萍抢先一步离席,端着酒杯走到杨崇面前,笑着对杨崇说:“我大姐喝多了,我替她向你赔罪。”
杨崇摇摇头,端起酒杯说:“我第一次在宫中见到你,你还是坐在圣天子身边的一个小姑娘,真是日月如梭。我明白你的意思,过完年楚王巡边,你们姐妹不妨一起去榆林城看看萧后,替我带有一份礼物过去。”
越王、楚王两席就挨在一起,其他人听着都愣住了,楚王巡边,杨崇你不怕他在边关造反啊,杨汪笑着说:“楚王年前身体不好,一直没有来上班,所以不知道这件事。楚王,也不怕你见笑,是因为你现在不专门负责某个部门,才有空走一趟,你要不去,就只有蔡王去了。”
杜伏威望向崔处直等人,才知道真有这件事,只能感叹这帮人不好惹,他们肯定是决定在赶走突厥以后再让自己巡边,之所以过年前没说,是因为北面的战事还没明朗。颉利可汗逃走,塞北都是杨崇的心腹猛将,自己去不要说兴风作浪,稍有异动,恐怕性命都会不保。杨高萍是喜滋滋地回到了位置上,杜伏威嘟囔着说:“至于吗,两个人说得喜笑颜开。”
杨慈佑这才知道,在杜伏威的眼里,妹妹和杨崇的关系不一般,不过想想也是,就冲刚才的态度就不一般。那边就听杨崇在招呼:“王恭,来,坐我边上,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女官听杨崇这么一说,立即爬过来哭诉:“越王明鉴,这件事真的是王大人安排的,我也是没有办法。”
崔瑶示意其他女官过来把地上的女官拉走,王恭走过来不敢坐下,恭声施礼说:“这是家族的一点小心思,象把绿珠献给越王,不过这个丫头要强,非要获得越王赏识才愿意,只是下官没想到是这种方式。”
杨崇面沉似水问:“就这么简单?”
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经过这么一出闹剧,绿珠算是和杨崇联系上了,就算绿珠以后做了歌伎或是嫁人都会被人们谈论到杨崇;独狐虹之所以直接要把人带走,其实就是考虑到这个原因。按照王家的估计,杨崇肯定会把绿珠带回府里,和张宠则一样养起来,后面的事情就看天意了,谁也不敢强求。
毕竟杨崇现在正在壮年,事业上的跨度在以后几年更大,王家从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