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崇打着马虎眼说:“我是偶遇一个老人,听说的。【】”
姜菲直接给了老公一个白眼,哪来的那么多偶遇,别人怎么一次都碰不到;山衡理解地附和说:“世上事本就是奇怪玄妙,有的时候自己根本做不了主,我们从出生就开始加入重玄宫,也是一种无奈。重玄宫之所以变成一个松散的组合,就是因为和我们联系的这一支曹家人绝后了,宫主在二十二岁时暴毙,没有留下后人;我们七人投票决定,不再设宫主。”
杨崇三人能体会七人的感受,数百年如一日地运作,可是始终看不到出头和胜利的希望,是人都会厌倦;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解脱的借口,自然不会错过,投票表决正是要把相关的人都拴上,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意外。只不过越是这样的组合,拥有的秘密越多,根本无从猜测是谁下的手,除非拿到证据。
杨崇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山前辈,你是从哪里知道重玄宫与萧皇后达成了协议?”
山衡缓缓说道:“我们七人都有自己的眼线,出事以来,我一直在追查凶手,所以和几个眼线始终保持着联系,其中一人传来消息。”
杨崇陷入了沉思,过了半天才说:“山前辈,无论你我谈的如何,我有一个建议,那个传给你消息的眼线不要再联系了。”
山衡正要问为什么,忽然醒悟,不管眼线是否还忠于自己,这件事的泄密本身就是一个圈套,对方这些年掩藏身份,这次随便用一个名字也没人知道,何必拿出重玄宫的名号。对方的目的就是在引自己上钩,顺便查看毋端儿,不,是杨崇是否清楚秘密。
姜菲浅笑道:“杨崇,你在长安特地把毋端儿开除出杨府,现在看有些弄巧成拙,很多人都是顺着这条线索查下来的。”
杨崇不以为然地说:“该来的迟早会来。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苦寒之后方有梅花清香,这是好事。山前辈,重玄宫已经不在很久了,我只想听听你现在的打算,不管你是否有隐瞒,就冲着你告诉我稽步虚的身份,我可以力所能及的帮你。”
山衡原以为在杨崇这里没有希望了,闻言大生好感,直截了当地说:“稽步虚的书是否都在你这里,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的眼线资料应该在书里。”
杨崇一愣,自己除了稽步虚活着的时候给了一本书抵债,剩下没拿到书;谁知姜菲应道:“你离开长安,毋端儿去龙门以后,回来过一趟,确实留给我一箱子的书,说是给你的,我都收得好好的。只不过这几年,想着等毋端儿回来,和你当面说清楚,就忘在了一旁。”
山衡欣喜若狂,急切地说道:“赶紧把书拿出来。”
杨崇故意做了一个没好气的表情;姜菲一笑,把三人带到杨府的议事房,让人从密室里拿出一只木箱,杨崇一眼就认出是在张掖遇见稽步虚时见过的书箱。姜菲朝杨崇点点头,随手打开木箱,敢情毋端儿连钥匙都留了下来;山衡低头寻找了一番,找出来正是当年稽步虚让杨崇挑选的那本蝌蚪文书籍,山衡拿着书,疑惑道:“你们夫妻好象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精明,很容易上当。”
姜菲三人大笑,寇九珙夸张地说:“他们只是命好,要是说精明,最多体现在商场。”
山衡把书递给杨崇说:“应该就是这本,你自己找一个懂蝌蚪文的人翻译吧。”
杨崇一拉暗铃,让人找来天山双怪樊无相、奢迟,然后对山衡说:“山前辈,我没有时间,稽前辈把书留给我,也是希望能起作用。这样吧,我给你安排一个地方,你来翻译,不管是不是真的,名单我俩一人一份,他们两人跟着你,一是保护你,二是保护这本书。”
山衡不由得佩服杨崇聪明,晓得其中有诀窍,干脆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只要自己不把书拿走,哪怕给他一份假名单,他也认了。这可是了不起的信心,要是曹家最后的那位有杨崇一半的自信,也不会英年早逝,让重玄宫毁于一旦。
山衡三人跟着寇九珙走了,杨崇才搬了个小板凳坐下来,动手翻越书箱里的书籍,都是乐谱和手抄典籍,杨崇边看便对姜菲说:“把元袭人喊来,让她看看有没有《广陵散》,王羲之的真迹给了圣天子,要是有《广陵散》,就当传家宝传下去,反正毋端儿也说了,这箱书是我的了。”
姜菲在杨崇头上点了一指头说:“你呀你,从没正经的,这时候还想着小妾。”
身手差得太远,杨崇想躲根本躲不开,只好嘻皮笑脸地说:“我还不是考虑到元袭人精通音乐吗,你也知道,我到你房间两次,才去她那里一次。”
姜菲的脸一下子红了,轻声说道:“那是你对她怜香惜玉。”
说归说,姜菲也晓得自己强词夺理,到屋外让人找来元袭人;元袭人看了一箱子乐谱,乐得嘴都合不拢:“相公,你对我真好,这里二十多卷都是乐谱古籍,我们家藏书楼都没有,能不能归我了。”
杨崇很想讲一句,你们元家是鲜卑拓跋氏改姓而来,所谓藏书楼不过三代,有些书没有是正常的,要是五姓七望家的藏书楼没有,那才值钱。为了家庭和睦,杨崇只能把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