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恺听了大感欣慰,杨崇绝对是一块好材料,就看自己怎么雕琢了;却见杨崇有些为难地问道:“先生,你知道一个隋朝子的人吗?” 宇文恺顺口答道:“随巢子,他是墨子的学生,我书房里正好有两部墨子的书籍,待会拿给你看看。” 杨崇拿到书,才知道自己把人名弄错了,随巢子不仅是墨子的学生,还写过墨家著录之一《随巢子》,杨崇便想到那本手抄本里,说的应该是墨家的东西。墨家在战国时也是显学,不过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墨家遭到打压,逐渐灭绝;直到清末民初,才从故纸堆中被重新挖出来,又因神秘性,成为无数小说的题材。 宇文恺的《墨语》也是手抄本,字迹工整清楚,书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序,这本手抄书抄自楼观藏书,抄书的人正是宇文恺。宇文恺写序主要是对墨子身份论证,从城市防御战的方法和机械的角度推论,墨子非常了解各种机械的细节、尺寸、重量,还知道如何制造和具体的应用,应该是个内行,是从事于工程机械方面的专家,在战国时期,属于“百工”的职业范畴,墨子是平民身份。 杨崇在房间里看《墨语》看到了天黑,发现了一个秘密,希腊文手抄本当中有一个“不害”的词反复出现,原来是墨子的另一个学生告子的名字,也就是和孟子争论“人之初性本无”的家伙。晚餐的时候,杨崇很惊异,在酒坊的时候,晚上只是有人送来两个馒头,工坊却是正正规规的正餐。 杨崇装作无意中说起,宇文恺笑道:“农庄的人天黑都睡了,所以习惯下午吃第二餐,省一顿。我这里没这么多规矩,不过你问了也是对的,大隋军队中,官兵是一日三餐,而役工民夫,一日只有两餐。我明天就要走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杨崇笑笑说:“暂时没有。” 吃完饭,杨崇向宇文虎要了笔墨纸砚,就回到自己房中,关起门来作业。次日天刚亮,杨崇先找来十一个匠人中的五个木匠,说要打两把椅子,一把男人坐的,一把女人坐的。木匠杨屈是个精瘦的汉子,个不高,脸色微黄,问道:“杨公子,这椅子还分男女,要不然你给我们画一个样子,让我们见识一下。” 杨屈来自杨岳府中,也是见多识广,第一个想法就是杨崇故意刁难,没想到杨崇拿出了两张画好的图,图形虽然难看,但是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两种不同的椅子。第一张图上的椅子是一种圈背连着扶手,从高到低一顺而下的椅子,造型圆婉优美,体态丰满劲健;第二张图上的椅子轻巧优美,靠背是曲线的,椅腿向外弯曲,花纹装,椅子的坐面是藤编的。 杨屈顿时无语,木匠李老头看了啧啧赞道:“杨公子的心思真是精巧,这种构思老儿还是第一次看到,我们这就去动工。” 除了杨屈以外,其他四名木匠都是来自民间,宇文恺在建筑方面和官府的名头已经让他们不敢多想,杨崇的椅子图更让四人折服,立即转身去寻找材料开工。杨屈迟走一步,低声笑道:“杨公子,小人有眼无珠,以后多多指教。” 杨崇客气道:“杨师傅,这些都是雕虫小技,不象你们都是有真手艺的人,以后还望你多多帮忙。” 杨屈连连点头,也跟着去干活了;宇文虎在边上看得清楚,放心地走了。宇文恺临行前听说,特地来看了图纸,嘱咐宇文虎说:“等十把椅子做好,立即安排马车送到洛阳来,我有用处。另外如果后面打造出什么铁器,也送到洛阳来。” 宇文虎笑着连连点头,回头来看杨崇如何对付四个铁匠,四名铁匠叫韦雷、韦横、韦隆、杨蒙,都是军中出身的人物;至于两名石匠王长脚、马六,都是平头老百姓,宇文虎知道不会出问题。杨崇却一直没动静,只是找杂项间的师傅吴新商量编藤子、做坐垫,找漆匠间的师傅路胜商量怎么上漆。 忙活了两天,十把椅子做好了,看上去还真象那么回事,宇文虎把椅子全部包起来,租了辆马车,派木工间师傅柴风和一名家将跟着,送往洛阳。杨崇回头找到四名铁匠的时候,韦横干脆地说道:“杨公子,我们都知道你的意思,没别的,和对付木匠一样,亮一手给兄弟们看看。” 韦雷四人年纪相仿,都是四十多岁,身上透着老兵的肃杀之气,杨崇点点头说:“我们打一把刀如何?” 这么简单,韦雷怀疑地问道:“杨公子不会是要打百锻刀吧?” “不是。”杨崇拿出图纸说道:“是长砍刀,刀重十五斤,长七尺,刃长三尺,柄长四尺,下用铁钻。” 韦雷看了,倒吸一口凉气道:“此刀刀身窄,弯曲弧度,可劈砍,可枪刺;并且重量不是很重,步兵中高大之士便可操纵,比斩马剑对士兵的要求低,更适合步兵与骑兵的交锋。” 杨崇画出来的就是在现代见过的唐朝大刀,也不知道是不是佰刀,但这毕竟是一种剽窃;听韦雷这么一说,杨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如,我们先打一把出来,看看效果如何。” 四个军汉也无比兴奋,工坊的铁匠间也兴致勃勃地参加进来,打了十多天,总算打出一件刀样;这期间,杨崇对隋朝打制兵器有了极大的了解,和韦雷等人的关系处得越来越融洽。韦雷、韦横都善使大刀,挥舞下感觉很是不错,尤其韦横,大刀挥舞之间,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众人玩了半天,最后韦雷把刀递给杨崇说:“杨公子,大隋府军兵器自带,这把刀就算是你的兵器吧了。” 杨崇连连摆手,众人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