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其来的宠爱,少女先是愣了愣,但马上就重重点了点头:
“嗯!”
“乖,”林表示非常满意。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坏人么?”边上的金发牧师却是毫不识相,还孜孜不倦地追问。
“你要自己认领那请随意。”林耸肩。
金发牧师深深地看了眼林,眼中冰冷与审视显而易见——然而林已经不是当初那只被他吊在手中的蜥蜴了,自然毫不客气地回瞪了回去。
金发牧师笑笑,却是冲着林背后的伊格娜开了口:“其实所谓的坏人或者坏蛋,在深渊里讨论一点意义也没有——会变化的魔物那么多,谁也不知道那张皮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哪怕熟人有时候也不那么可靠——毕竟你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你真正认识的人。”
林张口就要反驳。
可金发牧师却直接抬手,一道白光便径直朝着林的位置射去。
林多少有些防备,抓着伊格娜就要往侧边闪去,可刚一动作就发现不对——这白光角度极其刁钻,如果她闪开了,那么就会奔着利维坦去……
林当即不再动作,而是生生受了这一下。
白光没入身体,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Papa!”伊格娜当场就叫了出来。
“没事。”林摸了摸没入的心口位置,除了有点发烫,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既不疼也不难受,“邪恶检测而已——对吧?”
说完挑衅地冲牧师歪嘴笑笑:“现在你算是如意了?有什么发现吗?”
牧师回以同样的微笑,表情坦然,仿佛刚才根本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在深渊里面谨慎一些总是没错——如果让您感到不舒服的话,那么请接受我真诚的道歉。不过其实我……”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林的身后,对上她身后黑发青年那细长而冰冷的双眼:“……只是想确认一下,能够这样徒手制服这种级别的魔物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徒手制服深渊守卫级别的魔物——这种力量基本不可能属于人类。
——而只要能够确定是邪恶……
道格看了眼一旁沉默握剑的斯塔图。
他早就发现了,在和那个女法师一起出来之后,斯塔图的态度变得很是有些奇怪。
但是没关系,只要能够确定对方“邪恶”的身份,他就能够使用这件“兵器”,无条件地。
毕竟那一位给“斯塔图”的指令就是清除一切污秽。
虽然不完全听道格指示,但能够变通的地方却着实不少。
“所以能否让我知道——您究竟是何方神圣呢?”道格问。
然后他看到黑发青年再度笑了——唇角微弯,扯出一个无比嘲讽的微笑。
“总有些愚蠢的家伙喜欢把无知当成智慧。”
黑发青年这样说着,抓着手中的怪物朝着一旁看戏的杜鹃三人走去。
“拿着。”他将手伸向正中的多拉斯,细长的眼睛注视着杜鹃首领,非常有礼貌地命令着。
多拉斯微微一愣,随即才极为缓慢地伸出手去,好像再多磨蹭一会儿就能等到对方改变主意那样。
“抓紧了,不要害怕。”
黑发青年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魅力,仿佛只要拒绝他,就像拒绝显而易见的事实一般让人难以忍受。
多拉斯还在犹豫,可身体早就已经背叛了意志。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魔物的滑腻舌头已经在他手中颤抖,那绵软的触感,差点没恶心得他直接松手。
[抓紧了。]
然而还没等他松手,黑发青年的声音仿佛又在他耳边响起。
多拉斯一个晃神,硬是没有松开手。
——是暗示。
是精神力上压制性的暗示。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头皮瞬间炸开一片冰凉。可等他再看,黑发青年已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向林要了柄剑,然后走回来递给多拉斯,冲他说了两个词。
啊?
突然拿回了武器的多拉斯有点发懵。
“捅它。”黑发青年又温声重复了一遍。
多拉斯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得抬剑在葛多斯面前比划了一下,有点瞅不准从哪里下手。
然而刚一动作,手中的怪物就大声叫了起来,发出像是某种动物待宰前一般撕心裂肺的呼声:
“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你知道你面前的是谁吗?!葛多斯大人的恐怖你无法承受!”
多拉斯被他一吼,开始还吓了一跳。
但很快就回过味来,从这声嘶力竭的恐吓中咂摸出了一分色厉内荏的味道。
他嘿嘿笑着,瞅准它骤然鼓起的腮帮子就狠狠捅了下去。
“咻——”
从割开的裂口涌出恶臭的气流,差点没把多拉斯掀倒。
然而杜鹃首领显然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很快就稳住身形,硬是在恶臭中岿然不动,绝不松手——于是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