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在努力微笑, 但实际上泥巴大人已经快气疯了。
自从她来到这个没有电脑、没有主机、没有手机的三无世界之后, 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一直疲于奔命,唯一的慰藉就是吃。
所以她根本不敢去算, 和心爱的大房、二房还有三房已经分开了多久, 也不敢去想以后是不是还有机会再和它们重逢。
一想起曾经的快活日子,就心痛得不能呼吸。而在这个根本没有相似性可言的世界里,内心积攒的相思之苦根本无从对外倾诉。
——只能靠做梦活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跨次元通讯不畅的缘故, 梦到回家的次数几乎没有, 什么相思入梦,根本不存在一样。
可事情的转机在刚才。
毫无征兆的, 她梦到了她曾经的天堂,梦见自己站在了熟悉的家门口, 门虚掩着,透出里面的光,比她记忆中的要柔和、暗淡一些。
那种突然回家的幸福感来得太突然, 以至于林虽然觉得一切可能不是真的, 却也还是不由自主地期盼着,甚至不敢直接推门进去——一想到她心爱的后宫都在架子上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地等着她, 她就激动得不能自已。
就这样,她调整了半天情绪, 终于推门进去。
然而进去的瞬间, 美梦成了噩梦:
整个房间看着像是地震加车祸现场。电脑主机自不必说, 天花板地面也惨遭不幸, 灯罩碎了半个,灯泡挂在电线上,像个吊死鬼一样晃在半空。
要不是柜子里她最心爱的娃娃还剩着小半边脸,那水晶般的瞳仁确实是自己精心挑选的没错,林几乎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地方。
——窒息般的晕眩。
林觉得自己应该是做噩梦。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不疼。
然而这个梦还是真实得让人发指,她从没做过这么细致的梦:新买的炫彩银轴键盘像是巧克力板被掰碎后啃了,中间豁着个半圆形带锯齿的口子,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样——等等,半圆形带锯齿的口子……
门外,隐隐有放肆的马啸传来。
打开一看,深邃的夜空里,犯罪凶手在肆无忌惮地狂奔。
——呵呵。
林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在别人的梦里还敢这么嚣张,真是活得腻歪了。
马戏团,贪食蛇,这俩游戏属于上古像素级别,但是十分适合教这玩意怎么好好做马。一番动作下来,果然有效。
“怎么了?干嘛不说话呀?”林的声音格外的和蔼可亲,“不要告诉我你刚吃了就不记得了?还有那一柜子的手办呢,一个没剩,是不是觉得味道特别好呀?”
然而骨马眼中的苍蓝色火焰一动不动,就像是没有生命一样。
“还想装死?”林冷笑,“你知道么?你的屁↑股刚刚新长出来了呢。营养不错啊。”
“……”
面对硬气装死的骨马,林觉得有必要遵循拉第法老师的教诲,用爱的教育“感化”它。
当即不再啰嗦,先用蛛丝将骨马四蹄捆在一起,再把多余的蛛丝抛上头顶的榕树干,系紧,将这该死的马绑作最标准的仰面朝天待宰式。
接着,脚下无数的触须迎风一抖,像抽条的柳枝一样变得又细又长,刷刷地朝着骨马新长出来的部位狠狠抽去。
接下来的过程十分激烈,且噪音极大。以至于乌拉拉睡到一半就被吵醒了。
它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到了什么屠宰现场:眼前腥红一片,噗叽大人把它的小触须舞成了一团残影,落在马骨头架子上,发出极其奇怪的声音。
“噗叽大人……乌拉……您在做什么?不休息吗?”
“不,”噗叽大人的回答十分干脆,“坏孩子必须好好惩罚。”
“嘎?”乌拉拉有些发懵,觉得自己好像还没睡醒,不然为什么向来恐怖而不失亲切的噗叽大人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呢?
在木拉拉的故事里,只有那些最恐怖最奇怪的大领主们才会这么说。
“但是您为什么要惩罚这个不会说话的马骨头呢?”乌拉拉觉得真的很奇怪,“打骨头的话,骨头也会疼么?啊,他好像真的在抖。”
“当然。”噗叽大人冷笑一声,“毕竟这是有屁↑股的马啊——你还是不打算说话么?嗯?那这样,我们换个方式好了。”
然而还没等乌拉拉反应过来,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它的理解。
他最最最最恐怖的噗叽大人“啪”地一下甩出触须,挂上了马脖子,然后翻身上马,骑在马脸上,接着整个泥巴刷地撑开,带得所有触须都像蛛网一样猛地张开,刷刷几下将整个马头包裹在怀里,用最低沉的声音说道:
“看在你的灵魂这么美味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了,你有六分之一轮的时间,只要你不说话,每隔一刻我就舔你一口,舔到你说为止——来,说说你想从哪里开始……”
“木拉拉,那个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