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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彦在原处站了不知道多久,最终还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冷静下后,面无表情地命令道:“派人去查。”
“是。”
……
宋悦心想,她已经把白瓷瓶毁尸灭迹了,配置药水的过程除了陈耿也没人知道,看来她是真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件大事。
她本想直接回去,但又估摸着玄司北在御书房——她不太放心他一人处理政务,便又转身往御书房走去。
不想,玄司北竟然不在里面。听暗卫们说,似乎出去了好一会儿,但没人知道他的具体行踪。
宋悦心下有些奇怪,却也没在意。按照这几天玄司北的忙碌程度,肯定要来御书房处理政务的,她想参与稳固朝政,只要在这里等着,应该能等到他。
宫女们已经把她和钱江、沈青城等人划上了等号,把她当成了相国面前的大红人,见她端着点心踏进御书房,也没人阻拦,只当是相国大人默认的。
宋悦把茶水搁置在桌案上,趁着御书房中只她一人,便蹑手蹑脚地来到他的位置,随意在桌上翻了翻,一目十行地查阅着近期朝堂上的内容。
和她想的一样,挺乱的。各方势力失衡,玄司北的意图似乎也不是很明朗,许多人还在观望,不敢盲目站队。
她瞥见一张别致的纸,和奏章显得有些不同,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竟见到“赵皇”二字,便立刻把它抽出,浏览一番。
赵皇依照约定放了莫清秋和飞羽,与之相应的,玄司北也卖给了他们一部分粮食,打发他们回了赵国。继续往下看——赵国对燕国态度无缘由好转,竟然主动退了兵!
宋悦苦思冥想也不知道为什么赵皇会这么做,在燕国的时候,他曾明确表现出对玄司北的不喜,而且还大言不惭地想带走她的尸体……他不是和燕国有仇么,竟然一点粮食就打发了,不可思议。
而如今魏国没有了赵国的依衬,势头也不如从前。不过魏国使臣依旧不死心,没让人撤兵,盘踞在燕都伺机而动。
再往下,文里隐约还提到了姬晔的消息,正当她仔细辨认那显得有几分潦草的字迹时,门口的光影忽然暗了几分。
宋悦心下一沉,抬头就见玄司北冷着一张精致的脸孔,浑身上下都带着逼人寒气,缓慢而从容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把纸张往奏章里一塞,有点紧张:“尊主!”
没了武功,就连耳力都不如从前……以前他的脚步虽然无声无息,但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一点点细微的变化她都能察觉的。
他看到了吧?
今日的玄司北看上去比平常还要对她爱答不理,似乎是被谁惹生了气,一言不发地重重坐下。
宋悦:???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竟然没追究她私自翻看奏章的大罪!
似乎是察觉到宋悦躲在一边偷乐,玄司北面色变得更冷了,目光瞥见桌上的一盘小点心上,才缓和了几分:“方才在做什么?”
宋悦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敢情他一个心情不好,就和她来个秋后算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喂!
“属下……属下只是……”刚刚放下防备就被冷不丁地这样一问,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什么像样的借口。
玄司北却面色如常,垂眸看着几乎复原的桌案,眸光深了深:“对朝政之事感兴趣?”
宋悦:“不,只是……”不要把敏感的问题说得这么平常好吗!
“如若感兴趣的话……”不知有意无意,他若无其事地翻了翻奏章,从中拿出了她方才乱塞的纸张,“不如替我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