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礼恨不得敲断自己的手。
咋就那么欠呢!
有糖留着给萧和平吃好歹还能换个笑脸。
“谁告诉你我去肉联厂上班了?”
“还装啥啊,整个楼都知道你上肉联厂上班去了!”
“行吧,那我就不装了,这跟你没关系。”宋恩礼拍了拍手,扭头往自己家走。
高大妮快速拆了块糖塞嘴里跟上她,“咋没关系,我既然住在这楼里就是这个楼里的一份子,我有义务监督你成为一个合格的军嫂,你不能给军人更不能给部队抹黑!”
宋恩礼抢在她进门前关上门,给高大妮砸了个鼻尖通红,气得她在外面直拍门,“你咋能这么贪心!领着肉联厂的工资又拿着部队给军嫂的补贴!”
一句话,不知让多少开门出来准备劝说的军嫂又关门回去。
同样都是军嫂,而且男人们的军衔都差不多,凭啥你每个月都比别人多拿钱,多钱那就得多遭罪,这不是应该的嘛。
当然了,她们能这么想那是因为萧和平升职的事儿还没传开,这事跟结婚报告不一样,他主动要求低调,而且也确实需要给对方来个措手不及,师长那边自然秘而不发。
别看都是团里的领导,这正跟副的差别可大了去了。
正,就意味着在这个特定圈子里是有实权的人,而副,说个不好听的打酱油都没关系。
时代原因,建功立业的军人太多,副其实也是一种安置。
所以等萧和平升职正团级,当上一团政委的事一传开,她们这儿肯定又是另一种态度。
“你还真不愧是你妈的闺女,娘儿俩一样难缠。”宋恩礼实在不厌其烦,开门出来澄清,“这话我只跟你说一遍,有工作的军嫂部队不会给开补贴,所以这事儿用不着你操心,我占不了部队便宜。”
她自己倒没所谓,万一给萧和平招黑那可不行。
隔壁几个屋的军嫂听见,纷纷懊恼:还真是,楼里也有去上班的军嫂,她们就领不了部队的补贴,差点就让高大妮给挑拨了!
高大妮霸着门口不让,“你是军嫂,你的职责是照顾好你男人,咋能去上班,部队里有补贴不领,非要霸占一个工作岗位,你这是自私知道不!”
“合着你的意思就是让我把工作岗位让给你呗……”
“咋了红旗。”陈大梅和夏美芳她们一人拎着一袋东西上楼。
宋恩礼撇撇嘴,“都是工作惹得祸呗,不说这个,你们这是去买供应了吗?”
“哪儿能啊,这不是老李他们早上排队买东西去了嘛,直接给拎部队了,我们就想着早点拎回来早点帮你做准备,不然晚上哪来得及。”几人涌进她那屋,七手八脚开始收拾,“今天你是新娘子,这些事儿啊都不能沾手。”
屋里空间小,双人床就占据了一部分位置,好在家具不多,陈大梅她们把墙角的坛坛罐罐全都移到床底下,将那张既充当书桌又充当饭桌的条桌搬到中间,看起来就大了不少。
宋恩礼哪儿好意思叫她们忙活自己站着看,正准备回屋,高大妮抢在她之前冲进去,“李婶,你是宿舍管理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萧婶子既然已经跟萧叔结婚,就该好好呆在家里照顾萧叔,咋能吃锅望盆呢!”
“你别给我挖坑,就是我掉坑里也没用,那工作是人肉联厂指明要红旗去的,就算她不去也落不到你头上。”
高大妮被陈大梅说得气鼓脑胀,索性一屁股坐到双人床上。
刚早上换的新床单,图喜庆特地给换的红色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陈大梅火冒三丈的把她拽开,将铺盖重新掸平整,“长没长眼睛,别人结婚的床也是你能坐的!你爹妈到底咋教的!”
“我就坐下子咋了!”
“不咋了,这儿不欢迎你。”高大妮比她们年纪都小,又是晚辈,大伙儿都不好意思开口撵人,可是宋恩礼看得出来她们都很反感高大妮,没法子,谁让她是主家,这得罪人的事儿只能她来做。
高大妮气呼呼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嚷嚷,“有啥了不起的!晚上你求我来我不都不来!”
一屋子人给整得莫名其妙。
谁说要叫你了?
大伙儿凑钱凑东西就是为了给萧和平庆祝一下,又不是正经办酒,凭啥叫你来白吃白喝,欠的不是。
“甭搭理她。”陈大梅招呼其他几个军嫂各自回家抬桌子搬椅子拿餐具。
师部里跟萧和平最要好的有那么六七个,加上师长和师政委和萧和平两口子这就差不多十个人,陈大梅原话复述,萧和平怕到时候满桌大老爷们儿就他媳妇一女的不自在,特地叮嘱大伙儿一定让把媳妇带上,所以晚上差不多就有二十个人。
条桌细细长长的,搬了六张都嫌小,可是再多屋里又搁不下,只能先将就。
大伙儿把各自拎来的东西倒桌上。
两斤差不多的猪肉,四副猪蹄,半只鸡十个鸡蛋,半袋子面粉半袋子大米,加起来大约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