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和平伤着腿,王秀英就把这事儿派给萧建业,算是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他每天吃过晚饭准时来开工,对外就说修院子。
至于萧建国和萧建军,这俩的媳妇忒事儿,为保险起见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
只要他娘别跟他计较那两毛钱的事儿,别说挖地窖,就是挖隧道萧建业也决无异议。
王秀英和萧建业走后,宋恩礼仔细的规划了下她的小粮仓。
左边这屋因为以前是灶间,所以地方并不大,而且老灶台还没拆,看上去就更小,现在胡乱摆着两大一小萧和平上次淘来的旧木桌加上杂七杂八的东西,看上去很是狭促。
“萧和平,要不咱把这灶台拆了吧,反正也用不着。”她出来同萧和平商量。
“好。”萧和平已经坐在八仙桌旁开始画图,一张旧报纸一支钢笔,设计稿却堪比专业,各种数据换算方位摆设,从粮仓到地窖,按比例缩小得相当精准。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啊。”宋恩礼赞叹不已,忙进屋从衣柜里“拿”了叠白纸出来,“腾这儿来腾这儿来,好好画,我还要留着做收藏的。”
“军校里学过。”挖个战壕画个地图啥的都需要懂这些,不然他这副团长也算是白当了。
虽然听说他上过军校,但老实说宋恩礼还真没把这年头的啥军校当回事,在她看来这时候的军官就是那种打仗时光会拿着命去硬拼的人,却不想萧和平给了她这么大个意外。
她很喜欢。
不能拿几十年后的要求去要求六十年代的人,这个男人认识字会画设计图会打仗脑子也还成,爱卫生又大方长得更是没得挑,简直被她捡到宝。
而且,而且还是个小處男……
她拉开萧和平对面的凳子,双手托着下巴坐那儿盯着他瞧。
啧,好看呢,认真的样子更好看,根本挑不出啥缺点。
萧和平见他媳妇一脸崇拜的瞧着自己,心头那份满足自然不用说,画着画着,手就摸到她手背上去了。
宋恩礼抽出手一巴掌拍在他手背,“好好画,别磨磨蹭蹭,晚上就要用的。”
“手酸的很,先给我揉揉。”
“敢情你伤的是手?”宋恩礼眉毛一倒,却还是露了笑,故作不耐烦挪到他身边坐下,“拿过来拿过来,就你事儿多。”
她本来是真打算就给萧和平揉手的,可最后情况也不知怎么发展的,嘴就贴上了。
萧和平托着她后脑勺,从她的嘴唇沿着頸項一路向下。
他现在已经轻車熟路,把宋恩礼衣领子连同里头那件小衣裳轻轻往下一拉,就能寻见那点茱萸色……
王秀英刚回家拿了帮宋恩礼补好的那身衣裳送过来,进院正好撞见这一幕,老脸羞得没地儿搁,暗自在心里把老儿子臭骂一通,默默坐到院门口去守着。
不像话不是,这青天白日的院门也没锁,猴急也不是这么个急法,可转念一想老儿子多加把劲儿她马上就能抱上小孙子,她这门神又当得甘之如饴。
其实王秀英刚进院萧和平就听到动静了,因为听出是他娘的脚步声才干脆没把人抱回屋,要真是别人,他腿上那点伤算得了啥。
待人出了院儿,他才把宋恩礼松开,“去给你男人烧点洗澡水成不,都好几天没好好洗澡了。”
宋恩礼本来脸就红,听到萧和平说“你男人”这仨字脸更红,比从任何人哪儿听到都觉得曖昧,就好像他们俩已经那啥了似的。
“别你男人你男人的,不算。”她整整衣裳,跑得飞快。
萧和平摸着下巴思量。
不算?
进去不就算了。
“小兔崽子你咋回事你!”王秀英在院外听到灶间传来的响动,料定两人没再继续,立马抱着衣裳进屋把萧和平教训了一顿,“你媳妇年纪小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事儿?这万一让人看见了你俩还做不做人了?下回好歹把门锁上。”
宋恩礼烧下一锅水系着围裙从灶间出来,看到王秀英顿时又红了脸,“娘,您,您啥时候来的。”
“才来,这不是跟你把衣裳补好了嘛,你瞧瞧咋样,还有啥地方要再改改不?”王秀英递给萧和平一记告诫的眼神,这才笑眯眯的把怀里的一摞衣物递过去给她,最上面的是她的那双回力鞋,也刷得干干净净,跟新的一样。
萧和平这次出院穿的还是宋恩礼从家里给他带去的旧衣裳,王秀英生怕亏了她老儿子,早早的用宋恩礼拿回来的布给他做了两身新的,一黑一灰两件棉布衬衫,是她照着老儿子常穿的样式做的,还有两条哔叽布的长裤,也是黑色的,都一并拿了过来。
宋恩礼是知道萧和平穿黑色的挺好看,可这大热天的长袖长裤全是黑的,非把他捂熟了不可。
不过到底是当娘的对儿子的心意,热点就热点吧。
要说王秀英的手艺,那是真的没得说,就比如宋恩礼那件白衬衣,都已经碎成那德行了,愣是叫她用白棉线一针一线给修补得整整齐齐,而且绣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