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特地把袖子卷起来露出胳膊上的伤给她看,“还有后背,晚上再给你看。”
那是昨晚他抱着她蹭的时候留下的。
想起来都觉得销·魂。
宋恩礼伸手揪他耳朵,“我看你张嘴就是奔着挨打来的。”
萧和平也不躲,反而把脸更凑过去,“你看看我说啥了,这不就是家暴。”
“你等着吧,等过两天回家,我把小院门儿一关,想揍你就揍你想不给你饭吃就不给你饭吃,爹娘又不在,没有人会帮你,我看你个小瘸腿鸽咋办。”宋恩礼幻想着萧和平拄着拐棍在院子里,一边逃一边嚎的样子就笑得停不下来,最好再教他唱《征服》。
她把自己咬过一口的西瓜递到萧和平嘴边,萧和平张口给她啃成西瓜皮,末了还不忘在她手背上舔了一口,啧啧两声,“甜的。”
“越来越流·氓。”宋恩礼嫌弃的把手在他病号服上揩了揩,“师长来还说啥没有?有没有说给你放多久的假?最好今年就别回部队了……”
萧和平眼神一暗。
想起刚才师长跟他说的话。
“等腿好了再说,就是路过来看看,别的也没说啥,对了,李大夫介绍的医生跟他一块儿来的,已经确定我的腿没有大碍,好好休养一阵子就能恢复,咱们下午就回家吧。”他若无其事的笑笑。
“啥?下午回家?”宋恩礼倒不关心萧和平的腿是不是真有问题,反正再大的问题到她这儿也不是问题。
问题是开市的事,她跟胖老头都商量好了,总不能再食言吧。
“你肯定胡说八道,我才离开多久,一个小时没到吧,师长医生都来过了,还给你看过腿?我不信,我去问问护士。”
萧和平看着她出病房,脸上的笑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实刚才师长不是从这儿经过去江源头,而是打江源头回来路过这儿,他撒谎了。
如果不是师长告诉他,他差点真以为自己被洪水冲走后宋恩礼跟着他跳水以及阿五的事就如她所说的那么简单。
现在看来,或许他在洪水中身受重伤还能把宋恩礼救上岸并自救这事也值得重新考量。
虽然他还是那么跟师长说的,并且师长也以这为说辞下的封口令,但他不踏实,许久未现的不安再次涌现,尤其这事因为副师长的干预已经影响到了结婚申请报告。
“结婚的事,先缓缓吧。”萧和平想起师长临走前拍着他肩膀说的话心里就一阵阵犯堵。
说到底,还是他自作自受。
宋恩礼很快跟护士确定了萧和平的话,师长的确带着医生来看望过萧和平,医院和县里的一些领导都在,并且萧和平的腿和头上的伤也确实没啥大问题,在医院养着最好,不过要回家也行,定期来做复查就成。
这要是回家了,再出门得何年马月?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宋恩礼跑回去跟萧和平商量,“我看咱还是后天再回去吧,刚才买西瓜的时候听说后天早上副食品商店供应猪肉呢,明儿晚上我得早点去排队,也好买点猪肉筒骨啥的回家给你补补。”
萧和平就怕她问起结婚报告的事他不好回答,别的自然是满口答应。
不过他不放心宋恩礼深更半夜的一个人去排队,千叮万嘱一定要注意安全,宋恩礼再三保证,“请首长放心!”
媳妇乖乖巧巧的,萧和平真不愿往不好的地方去想,哪怕再邪性那也是他媳妇。
他认定的,坚决不改。
萧和平打发了宋恩礼下楼给他打午饭,自己跟护士要来纸笔给盛利写信……
结果宋恩礼下楼吧,又亲眼目睹了个大笑话。
陈招娣从自己牙缝里省出大半个馍馍和油条回去“孝敬”她爹娘,非但没有讨到半句好,反而挨了顿胖揍。
吴三妹觉得她是自己吃饱了才把剩下的拿回来,脱下千层底在她身上抽出好几道红印子后才恨恨的穿回去,三两口吞了油条和馍馍,用病历单叠的小勺子从麦乳精罐子里舀出一勺倒在她从家里带来的那只豁口土碗里,“去给你爹冲碗这玩意儿去,下回再敢在外面偷吃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陈招娣被打习惯了,除了抹眼泪还是抹眼泪,不过她看她娘平时给自己喝时都放两勺,就问要不要再多搁一勺,结果又换来一通臭骂,闹得病房里鸡犬不宁。
几个病人家属实在忍无可忍,就一起去护士那儿投诉他们一家子影响别人休息,要求让他们搬出去。
后来人护士去找吴三妹说,吴三妹又以护士欺负贫下老农为由躺地上撒泼打滚……
宋恩礼瞧着陈招娣脸上顶着俩鞋印子缩在边上那样儿肚里就窝火。
好心好意给她买吃的就是怕她饿死,结果她倒好,宁可自己挨饿也要先喂饱她娘,还她娘的挨顿揍,也不知道咋想的。
她扭头便走,权当自己没看见。
反正口粮也要喂了狗,还不如省点钱还能多收俩官窑汝窑的碗,
要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