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禀报!”见那名将军迟迟不语,弘炎眉头一皱命令道,他需要掌握现如今的精确兵力方能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是!”
“战士伤亡过半,算上还能喘气的,不到八万人。”
“将军中,偏将以上的,阵亡五十一人。老二、老三、老六、老七、老九还有老十,他们...他们也没能冲出来。”
“粮草辎重......”
这种报丧的事谁都不愿意去做,但又是不可缺少的一环,那名将军沉重的将伤亡损失情况如实禀告,到最后声音都在哽咽,好在弘炎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再说了。
虽然心里有准备,但弘炎还是一屁股重重的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缓缓闭目,长叹一声。
今天之前都是弘炎算计别人,谁曾在太岁头上动过土?谁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然而,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今天,他终于品尝到了被算计的滋味,只是这代价有点大,不加上先锋部队,二十万的虎狼之师只剩下了八万的残兵败将,真是印证了那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片刻后,弘炎那双松垂的眸子猛的睁开,一抹狠毒爆射而出。
“那孽子找到没?”
不知是被那狠毒的眼神吓倒了还是另有他因,那名将军身体顿时一抖,不过还是很快回道:“已经派人暗中打探了!”
目光里的寒意比那冬日里刮起的北风还要冷冽,弘炎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不管是死是活,把他带回来碎尸万段。”
那名将军抱拳领命,但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帝王之家无父子,当真无错。
“国主,只怕仇莫才是罪魁祸首,三公子有可能身不由己才行此下策。”那名将军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犹豫片刻后谨慎的说道。
历朝历代,每个皇子的身后都有自己的势力,而眼下这名将军便是甘龙的拥戴者,见弘炎下了死令,希望劝解一二,为前者争取一线转机。
“哼,逼不得已?不管罪魁祸首是谁,是他害的我十二万将士葬身箭雨。”弘炎怒回道。
“国主,他必定是您的亲生孩子啊,您......”见弘炎的态度没有任何转变,那名将军又焦急的劝说起来,不过直接被前者的怒喝给打断了。
“我没有这样的儿子!”
蹭的下站起来,弘炎表情冷酷无比,谁也改变不了甘龙的死刑。
“好了,不要再说了,通知下去,将之前我们丢弃的投石车找回来,然后沿着南边的山坡推到山顶上,那里距离风暴要塞的南门不足一公里,眼下北门定然不能再强攻了,我要把南门直接砸出一个豁口。”
“国主,山坡陡峭而且树林密布,投石车根本推不上去啊!”顺着弘炎手指方向看去,那名将军面露愁容的回道,然而,这种理由对于前者来说根本没有说服力。
“我只要结果,不要过程,你就是用肩膀扛也要把投石车给我扛上去。”
说完,弘炎豁然转身离去,只留那个一脸苦色的将军。
没困难要上,有困难也要上,困难重重那就硬着头皮上,军令如山倒,谁敢不从?半日后,一颗颗参天老树被连根放倒,一块块巨石被砸的粉碎,当然,还有一阵阵发力的打气声。
夕阳西下,将人影拉的斜长,几十台重型投石车已经被推到了半山腰的位置,死里逃生的流火将士们已经是精疲力尽,不过,他们显然没有停下休息的意思。
当流火将士们忙的热火朝天时,不远处的山腰上,一道黑色的身影斜靠在老树上,面色平静,只是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片刻后,黑色身影转头对着一个手握石锤的男子嘿嘿一笑,道:“荀叔,您回去通知甘国主,让他调集全部兵力来此。”
“全部兵力?风暴要塞不守了?”荀柯不解的回道。
“守要塞的目的是什么?”
“防止流火大军进攻啊!”
“那流火大军现在在哪里?”
“......”
荀柯深深看了一眼张墨尘嘴角上的浅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们视为虎狼的流火大军在后者的眼里仿佛一个玩偶而已,当下郑重点头,迅速消失在森林之中。
一弯月牙从山峰的顶尖爬上夜空,这片天地又一次被黑暗笼罩,那距离风暴要塞南门一公里的山顶上,矗立着几十个庞大黑影,因为看不清模样,那张牙舞爪的轮廓着实骇人。
这是一个三面悬崖,一面陡坡的山顶,弘炎立于崖壁边,遥望那城头上来回移动的萤火虫似得火光,久久不语。没人能猜到此时他心中所想,帝王之心不是不可揣摩,而是揣摩不透。
“国主,所有投石车已经布置妥当,何时发起进攻?”
“将军,你拿什么破城?”弘炎淡淡的看了那个将军一眼,反问道。
“不是用投石车将风暴要塞南门砸穿么?”
“石头呢?把我们的人头放上去?”弘炎厉声道。
那个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