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张家的一座房内,稍显昏暗的蜡烛不断抖动,时不时的发出‘噗嗤’声,仿佛火舌在舔噬着空气中的水气。 石屋不大,看上去有些古老,除了一张桌子,似乎再也放不下任何东西。 和张家其他地方以青石铺地相比,这里的地面由四四方方的光滑岩石组成,岩石虽规格统一,但表面有着形势各样的图文,两两之间无一相似。这也给昏暗狭小的古老石屋带来一丝神秘感。 这石屋,便是张家密室。 只有历任族长和其亲信方可入内,其他人别说进入,压根就不知道这间密室的存在,恐怕连张墨尘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从外而看,木屋周围萦绕着一圈淡淡的、时隐时现的光环,显然是一种防护罩。既然是密室,那当让要防止隔墙有耳了。 此时,密室内,两道身影对面而坐,桌子上不断抖动的烛光,将二人的面庞照的更加棱角分明。 男人一双宽厚的剑眉微微斜挂,目光如炬的眼神让本就漆黑的眸子看上去更加威严十足。 一把朴实无华的剑鞘挂于腰际,只是在剑鞘口出,有着几丝金色光芒,仿佛是不甘被压制,从中生生挤射而出,让那有些破旧的剑鞘看上去有些不凡。 男人,便是张天峰。 一双秋水无波,甚至有些冰冷的眼神,让女子看上去十分高冷。不过,当红色的烛光照在冰棱的脸上,女子却多了几分似水的柔情。风韵的腰间同样别着一把剑鞘,不过通体呈紫色,就连剑柄也是一样。 女人,自然是张天冰。 张天峰,现任张家族长,张天冰,堪称左膀右臂。这间密室到是二人经常出入的地方。恐怕整个张家也只有这二人知道这间密室的存在。 进入密室,自然是有要事相商,而且定是密级极高,容不得半点外泄的家族核心机要。今晚两人相见也无例外,这从他们脸上严肃的表情就可得知一二。 “四妹,今日为何定要取那二阶木兽晶?”张天峰淡淡问道。虽然密室有着防护罩,但张天峰的语气还是相当低沉。 “二哥。”张天冰此刻没有叫‘族长’,并非不敬,而是私下里一直这么叫,从小到大,从未改口过。“有件事,我得和你说说。”张天冰没有直接回答张天峰的问题,而是目盯烛火,心中似有凝重。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看着张天冰稍显复杂的眼神,张天峰微微点头,静静的等着后者将话说完。 “还记得之前墨尘和李子崖打斗的事情么?”张天冰思考片刻,终于是将目光从蜡烛上移开,看着张天峰。 “嗯,我知道这件事!”张天峰轻轻颔首。 “两个孩子打斗是小,但我发现了一个有点蹊跷的事。”张天冰看着张天峰投过来的疑问眼神,没有迟疑,继续说道:“我后来检查了下那中年男子的尸体,就是墨苒的父亲,我发现虽然腹部有一处明显的剑伤,但伤口不深,且不致命。除此之外,左胸有一处明显重击,右胸有一道深入骨血的抓痕,这两处伤势都是致命之击。” “哦?你是说,墨苒的父亲并非李子崖所杀?”张天峰将烛芯挑了挑,本快要熄灭的烛火再次获得活力。 “这点我十分肯定,因为墨苒父亲的尸体和别人不一样。”张天冰眼角露出一丝精光,随后终于将那四个字吐出,“钢筋铁骨!” 一直挑着灯芯的张天峰,听到张天冰坚定的话语,长满剑茧的铁手忽然顿了一下。 “修土元者?”张天峰微微侧目,与张天冰目光相接,似肯非肯的问道。 张天冰缓慢而又坚定的点头,随后的话更是让张天峰的剑眉渐渐锁起,“从其体魄推测,实力应该在中介元师上下。” 张天峰缓缓站起,在狭小的空间内,来回踱着步子,脸上也是阴云密布,以他的身份,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中年男子是修土元者的事实显然已经得到肯定,而且在之前也定然经历了一番生死搏斗,出现在醉仙阁门口时恐怕早已灯尽油枯,恰逢李子崖的出现,真相巧合的被掩盖,在外人看来,中年男子的死是李子崖所为。 当然,这些都是推测,但即便是推测,但也都是有理有据。如果推测成立,那么只能说明张墨苒对他们有所欺瞒。已死的中年男子是否真的是张墨苒父亲,中年男子拼死相互,那张墨苒的真实身份又是如何?一连串的疑云在张天峰的脑子里快速翻滚。 片刻之后,张天峰终于停下脚步,目光凝重的看着张天冰,“你的计划?” 张天冰虽冷如冰雪,但也聪慧过人,这点无需证明,不然也不可能成为张天峰的左膀右臂。眼下,张天冰既然将问题抛出,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墨苒的真实身份定不平凡,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并无恶意,我虽不是火眼金睛,但也是阅人无数,这点我还是有把握的。不管那已死的男子是否是墨苒的生父,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那就是墨苒有可能也是修土元者。所有,我才执意要取那枚二阶木兽晶。”张天冰条理清晰的说道,但是话到此处,冷淡的脸上出现一丝忧虑,“就是不知道,这妮子有没有觉醒土元素!” 听到张天冰的话,张天峰微微颔首,片刻之后,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四妹,你的直觉一向很准,但这件事关系重大,咱们不能只靠直觉。” 张天冰点了点头,对张天峰的话不可否认,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直觉终究是个缥缈的东西。 “通过这几日观察,墨苒那丫头确实是心地善良,我个人也认为她对家族并无敌意,而且对我们来说,拥有一个潜在的修土元者,无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