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多了几分耐心和理智,“皇帝登基三年,看我舒家不爽已久。此次由你替婉仪出嫁……本就是个无法避免的把柄。”
舒乐被周绥的骚操作简直震得虎躯一闪,好半天才道:“陛下并非良人,婉仪不肯也是自然,父亲不必自责。”
舒弘毅道:“算了,此时不必多说。现在事已至此,你明日随我入宫,随机应变。”
舒乐自然应了:“父亲放心。”
舒弘毅看向舒乐:“对了,你伤势如何?”
舒乐自然而然将一系列事儿瞒了过去,只笑道:“小伤,箭拔了血也止住了,差不多快长好了。”
舒弘毅点了点头,突然道:“我已召了随我回京的部下将士全部集结,此时正等在城外。”
舒乐:???
舒乐咽了口唾沫:“父亲,您难道……”
“我知你手中虎符尚在。乐儿,若是明日鱼死网破,你见机行事。”
舒弘毅望了一眼窗外的一轮月色,“若是为父能胜,便能改朝换代。若是为父败了……你不必管我,带着你的将士逃便是。”
舒乐道:“父亲,此事不可贸然行动……还需要……”
还需要从长计议。
但舒弘毅却显然已经没心思继续听下去了,他握着剑鞘,缓缓向屋外走了去。
屋中只剩舒乐一人坐在桌旁。
后背伤口的血已经结痂,他给自己倒了杯冷茶,悠悠喝了一口。
舒弘毅是典型的武将思维,众大体却不重小节。
而此时从头到尾都在周绥的计划之中——
若明日起兵,舒家必亡无疑。
御书房中同样灯火通明。
福全为周绥剪了灯芯,又斟了一杯清茶,恭敬道:“陛下,暗卫已经回来了,舒弘毅果真去调了旧部,现在正在离京郊不远处驻扎。”
周绥点了点头,又道:“舒乐呢?”
福全道:“舒小将军刚刚回府,没有再出来。”
周绥将手中的折子合上,道:“你说,舒乐敢不敢与他爹一同反了?”
福全小心翼翼的看着周绥的表情,斟酌着道:“奴才以为,以舒小将军的性子……当是不会的。”
“是么?”
周绥笑了笑,站起身道,“走罢。前日与那东赢过的使臣约了时间,今夜正好让他们给朕看看那些小玩意儿有什么乐子,全当提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