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笑又骂,又鄙夷又讥讽。
大殿内,顿时吵杂一片。
“肃静!”
方老爷子脸色威严,敲着手中的龙头族杖,重重喝止众人的吵嚷。
“方辰,你兄长方华锦所言,是否属实?”方老爷子怒目往寒辰望来,“你是否在祭祖仪典中懈怠?”
其实听到孙儿方华锦的告状,在祭祖大典上偷懒的是寒辰,方老爷子心中已经信了九成。
现在他怒声叱喝寒辰,也不指望寒辰承认,只需再找几个人证,就可以“惩处”。
方老爷子望向寒辰四周的方家女眷,说道:“尔等是否注意到,方辰在方才的第一仪典三礼中懈怠应付?”
“老爷子,我看到!”一个堂姑气冲冲道:“何止是懈怠,那娃子根本一个响头都没叩,腰都没弯一下,全程都一个劲傻站着。”
“什么?!”队伍前面的方家男丁们纷纷怒声响起。
“是啊,我也看到了,你们说气人不气人。”
“对啊,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哪家的孩子,看着脸庞半生不熟,这么不懂事,竟然敢在祭祖大典上如此无礼!”
方家娘子军们纷纷激烈回应。
“太混账了!”
“身为我方家子嗣,居然在祭祖重典举止乖张,如此对祖先不恭,族长,您务必将其严惩!”二舅方远桥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
告状的方华锦躲在一边,心里暗爽:小子,闯大祸了吧,看我不搞死你!
寒芷莹则摇了摇哥哥的胳膊,脸上有些担心。
她在寒辰旁边,刚才自然是最清楚,自己这个哥哥真的是一脸轻松,老神在在站着一动不动,愣是看着别人在磕头,没个动静。
刚才她就想让哥哥随大流,不要特立独行,惹人注目。
不过,对哥哥示意几次都无果,她也只能放弃。
“难道哥哥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不能祭拜祖宗?”
寒芷莹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随后又被她掐灭。
“怎么可能,哪里会有这么荒唐的事,连祖宗都不能拜,简直是无稽之谈。”
不过,眼下哥哥闯了大祸,寒芷莹没有再追究问题的爆发,只在想怎么解决问题,心里开始有些担心。
她在担心,旁边的方一茹更是担心,诚恳出声道:“父亲,寒辰他不是故意的,他第一次参加祭祖,对仪典有……”
方老爷子没让她说下去,重重挥杖击地,威怒道:“闭嘴,这里没有你的父亲,叫我族长。还有,这里没有姓寒的,你的儿子叫方辰,他姓方,所以才能出现在这里,如果他是姓寒,现在敢出现在我方氏宗庙,就该被族人乱棍打死,撵出去!”
方一茹哑然,心中有着惊意,嗫嚅着嘴,不敢再和父亲接话。
方老爷子收回目光,然后望向寒辰,对着这个不讨喜的外孙冷道:“方辰,你可知错?”
寒辰姿态松怠,懒懒扫了眼四周紧张的气氛,用一股截然相反的随意,说道:“你们拜你们的,我就看看而已。不欢迎我,我离开便是。”
他心里淡淡补了一句:反正今天不搞事情,让你们好生安分的拜祭完这最后一次祖先。
方老爷子怒责道:“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
方华锦也插话:“方辰,这里是你先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二舅方远桥摇头:“太不像话,族长,必须重重惩处他!”
“是啊。”
“对我方家祖先不敬,必须严惩。”
方家众人纷纷骂声不断。
方老爷子看了一下时间,不想再耽搁祭祖大典,让外面数千方氏族人受到影响。
想了想,他也不愿意在祭祖之日动族刑,毕竟寒辰是他的亲孙子,惩处动静太大,他的面子也不好看,只能心中愠怒记下对寒辰的不满。
“今日大典不容耽搁,方辰之罪,日后再清算。至于现在,方辰,你速速上前补礼。”
“父亲!”二舅方远桥皱眉,不满这个结果。
“闭嘴,方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难道你要为一个人耽搁今天的祭祖大典,让数千族人在广场空等?鼠目寸光!”方老爷子怒斥儿子。
二舅被训斥得脸上无光,不敢对父亲发脾气,只得将这股怒火转移到寒辰身上。
“哼,方辰,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上前补礼?”
“全族上下几千人,就等你一个,你这个废物还真能惹事情!”
二舅怒斥。
寒辰冷淡回望一眼,脸上不带丝毫感情,说道:“方远桥,你是不是也想今天就躺进棺材里?”
“什么?”
“放肆!”
“混账!”
方家众人一片大怒。
“岂有此理,你怎敢如此对长辈说话?”
“族长,此子实在可恶,不处于族规极刑,我方家日后如此治理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