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几个中年人,面庞或坚毅、或凌厉、或阴冷、或孤傲,不一而足,但每个人的眉目威势十足,举手投足间很有气势,一看就是身处高位。
他们,是钟家的掌权高层,为首的中年人,就是钟俊诚的父亲。
不过,眼下钟父并没有站在主位,而是微微弯腰恭候在一个眉须发白、眼眶深陷、面容枯槁的老者旁边。
老者看到钟家众人围在一起,乱糟糟就像一堆垃圾,很是难看。
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却平静开声道:“你们,都在这干什么?!”
老者说话有气无力,阴则则就像幽幽鬼声,听着声音不大,但全场所有人都清晰听到他的声音,而且,耳边就像响起雷霆。
轰轰轰!
嗡嗡嗡!
“你们,都在干什么?!”
与此同时,听到这老者的声音,寒辰眉头微微一挑,松开对钟家众人的控制,又伸手提起茶壶,倒出一盏热茶。
“呼~”
轻轻吹拂杯中茶叶,寒辰悠悠抿了一口茶。
“呃……”
下一刻,眉头又皱起来,翻了下白眼,悻悻然将茶杯放下,一时间,有些百无聊赖。
这时候,钟家众人能动弹了。
人潮纷纷让开一条路,钟俊诚刚能动弹,又听到老者的声音,他脸色大喜过望,有些喜形于色呼叫道:“爷爷,爷爷,我在这里!”
那个声音幽幽,面容枯槁的老者,正是钟俊诚的爷爷,钟家掌权三老爷的父亲,钟老。
钟老对其他人没有什么好颜色,但是这个孙子还是勉强能跟他说上话,能入他眼内。
听到孙儿的声音,传闻中,历经劫难后回到钟家,喜怒无常,性情难度的钟老,便往这边走来,脸色依旧是毫无表情,让人轻易不敢靠近。
在钟老身后,钟家掌权的几位长辈也亦步亦趋紧跟着,一副多看看,少说话,少做事的谨慎样。
另一边。
身体能动之后,看到家中神一般的爷爷来到自己身边,钟俊诚有了底气,胆生恶气,马上告起恶状。
“爷爷!方家真是欺人太甚,原本我钟家和方家联姻,但是方家出了一位大人物,看不起我们钟家,竟然派一个小辈来钟家闹事,要和我钟家退婚,这不是打爷爷的脸吗?难道方家还不知道爷爷的存在,竟然如此无礼,还是说已经将我们钟家欺压惯了?”
钟俊诚一脸痛心疾首,生怕让爷爷对付一个小辈,爷爷自重身份不出手,便拉上方家,将方家括了进去。
不过,听到孙子告状,钟老脸色一动不动,只是轻声道:“哦?”
声音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爷爷的反应,让钟俊诚有些难办。
“这老家伙,真是油米不进,很难搞啊!”
钟俊诚年纪不大,爷爷失踪的时候,他还没多开始记事,根本对这个有血缘至亲的爷爷没多大感情。
只是爷爷的手段通神,匪夷所思,很值得利用,他才挖空心思去研究老人的性情,讨好对方。
眼下见爷爷听到他告状,却没有因为方家动怒丝毫,钟俊诚心底升起阴霾。
他又扫了眼寒辰,想起刚才疑似寒辰使用出的神异手段,妒火杀意熊熊燃烧。
想了想,也只有借刀杀人,使那个有些风险的手段了!
钟俊诚眼底寒光一闪,然后脸上一副悲愤,又对爷爷告状。
“爷爷,还有不知道方家从哪里听说了我们钟家的事,这个年轻人……”
他伸手指着寒辰,疾愤道:“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到,我们钟家为圣天人‘寒元初’立了长生牌位,刚才他竟然对此加以嘲笑,言语不堪入目,孙儿愤怒不已,我钟氏上下也才怒而围起来,但是这人身上有些诡异,我等居然奈何不了他,爷爷,孙儿惭愧啊!”
听到这话,面无表情的钟老顷刻脸色骤沉,目中怒火盈然。
“混账,竟有此事!”
钟老不带丝毫怀疑,因为他不认为这个知晓自己脾性的孙儿,敢以‘那位’编事作祟,引动他的怒火。
所以,他直接断定孙儿所说不假。
“痛煞老夫!哪个腌臜宵小,给老夫死来!”
老者怒声如雷,一扫那无力的气息,声音震得众人两耳嗡嗡作鸣。
钟俊诚见爷爷大怒,心中窃喜而冷笑。
他就知道,因为涉及那位什么破圣天人‘寒元初’,爷爷格外重视,任何人都不敢以此来鼓弄是非。
若是他以此来诬陷,爷爷也是轻易信以为真,不认为他敢在这样的“大事”上欺瞒。
至于,知道实情的钟家其他人,钟俊诚完全不担心,因为那些家伙根本连和爷爷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仅仅冒了一丝风险,就将爷爷的怒火引起来,钟俊诚此时的心情是十分得意。
不过,他藏着得意的心情,脸上一副痛色,为爷爷指引,往寒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