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郭老和黎刚的对话,一字不差落在孟庭安耳中。
“这……郭老不是来拜访我,是来找方一茹?!”
孟庭安心中如擂一锤。
之前的激动和兴奋全部退去,他心情大起大落,就像吃了一个死耗子一样难受。
旋即,他脸色阴沉不定,开始想到更多。
“听说方一茹为了找儿子,回去求过方老爷子,也去郭家见过郭老,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眼下,郭老误以为方一茹在这里,上门拜访是为了寒辰那野种的事?”
正值此时,郭老往寒辰走去,正要开口说话。
孟庭安怒火中烧,觉得都怪方一茹和寒辰这两母子,让他空欢喜一场。
于是,在郭老正要和寒辰说话时,孟庭安抢先一步走上前,对着寒辰劈头盖脸喝道:“孽障!不是让你跪在这里反省吗?离家出走,辍学不参加高考,劣迹斑斑,还敢忤逆长辈,是不是孟叔管得你少,让你做人如此荒唐?”
听到孟庭安如此说话,郭老和黎刚齐齐转过头,眼珠子圆咕噜瞪大。
“嘶……”两人倒吸一口凉气,像看怪物一样看向孟庭安。
孟庭安却误会了郭老和黎刚的目光。
以为二人不知道寒辰‘辍学离家’的行迹,听到自己揭露之后,对寒辰的印象跌落泥潭,才露出如此惊怪的表情。
“哼,原来方一茹求郭老帮忙找儿子,没有说出实情。”孟庭安心中冷笑,“郭老竟然不知道寒辰那家伙的劣迹。”
另一边,见孟庭安敢如此和寒辰说话,郭老摸不清孟庭安的底细,转头狐疑望向寒辰,问道:“寒……”
然而。
孟庭安又一次打断郭老的话。
“寒辰,你没听到我的话吗?你这忤逆的孽障,是哑巴还是……”
他又要抢白,想让寒辰在郭老心中变成恶劣不堪的形象。
然而,三翻四次被孟庭安打断问话,即便是郭老也来脾气。
什么时候有人敢如此当面抢白,将他郭老当作空气?
“够了!”
郭老脸上拂过一丝不悦,忍不住指着孟庭安,对寒辰问道:“寒宗师,这个没教养的家伙,究竟是?……”
刚说完,郭老心中又微惊,改口道:“额,不好意思,我不该说他没教养,如果他是阁下长辈,老朽赶紧赔个不是。”
看孟庭安敢如此训斥寒辰,恐怕关系匪浅。
这样一来,即便孟庭安屡次抢白,郭老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时候,一旁冷淡看戏的寒辰,终于开口说话。
“确实没教养,但是他跟我没多大关系。”寒辰淡淡摇头。
“倒是这位琴姨,是我的长辈。”寒辰微叹,向琴姨方向示意,略有歉意道:“之前来长辈家住了几天,因为这三个月时间荒废学业,对不起长辈,没脸面住下去了。”
一听这话,郭老脸色肃穆,一本正经道:“此话不妥,寒宗师这三个月为国流血流汗,如何是荒废时间。”
寒辰一怔,淡淡推托两句。
郭老又板着脸,义正辞严将寒辰高高捧起。
二人相互对谈,你一言我一句,旁人根本插不上话。
孟庭安倒是打着算盘想硬插话,但是,一来被郭老先前的断喝吓到,二来也被郭老现在对寒辰的态度吓到。
“这是怎么回事?”
“郭老上门是来找寒辰?”
“寒辰怎么跟郭老相识,怎么可能?”
“这野种今天刚回我孟家,郭老怎么就闻风而来?”
“难道天天盯着我孟家别墅不成?”
孟庭安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解。
琴姨也搞不懂。
看到寒辰跟郭老平辈交谈,从容不迫的风度,她惊愕得合不拢嘴。
孟婧则翘起嘴巴,脸色不满。
孟家三人浑身不自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忽然别墅外传来一声高喝。
“郭老头,你是不是进去了?”
“混账老头,叫你等我一等,你偏偏跑这么快,你究竟在不在寒府里面?”
外面那道老声急道:“你快出来接我一下,老夫不敢乱闯啊!”
别墅内。
孟庭安心中一惊:谁敢如此放肆,这种口气和郭老说话?
然而,外面开始传来一阵轿车的排气声。
“砰砰砰砰~”
一声接一声,接二连三。
轿车熄火,开门关门,谈话交流的声音响起。
“咦?老许,你消息也挺灵通,来的挺快啊。”
“聂老头,你也在这里啊?”
“都在这里聊天,怎么不敲门拜访?”
“不理他们,我们快去排第一位!”
很快,外面便闹嚷嚷如菜市场,似乎有数十位、上百位中老年人在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