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过中天,星辰聊赖,夜空中盈满月华炫彩,照耀着一方人间……兵土。
岚阳郊外农舍,胶着的战斗已不知持续了多久,烈非错、桓义两人的额头皆隐隐汗迹。
又一次,桓义化现乾金剑体,飞身扬刃向烈非错攻去。
之前那无数次交锋,他已在烈非错手上品尝过数次失败,但这并不重要,他今夜的目的只为拖战,只要能将烈非错扯在这一亩三分的农田中不得离去,镇西王府就还不算输。
桓义明白这点,因此无论被击退多少次,他都奋起再战。
他已听闻之前暖香阁中,烈非错如何对待桓放之人,如果将这认定为镇南王府与镇西王府冲突的开启的话,那此刻这岚阳一局,便是两股势力的初战。
烈非错无疑是镇南王府的代表,而镇西王府的代表却非他之前所针对的桓放,而是他桓义,因此今日这番较量非同寻常。
明白了这点,桓义剑锋似乎更为凌厉,飞纵间乾金剑体光芒更锐,向着烈非错一击劈下。
面对这一击,烈非错锋扬百殛凝于掌上,以手化刀,凌然一挡。
叮叮叮——!
一击被裆下,反震力自乾金剑体传来,桓义并未再加炁力展开角力,反倒借这反震力,足下一点,整个人于空中逆旋翻飞。
翻飞一圈,头朝下而落,乾金剑体倏然倒插入地,借此作为一个支点,支撑起他的身体。
霎时间,化作双足凌空的姿态。
双足乾金炁力光芒闪耀,一轮飞踢袭面。
烈非错另一手即刻迎上。
碰!碰!碰!
一轮以拳拼腿响起,每一击劲道十足,威能四溢。
最后,烈非错施展擒拿手法,一把扣住桓义的脚踝,飞踢攻势被迫停止。
然而,桓义本是借倒插入土的乾金剑体固定身形,脚踝被烈非错扣住,等于给了他另一个支点,他腰腹用力,整个人倏然翻起,连带倒插入土的乾金剑体也翻转,又形成一击力劈。
烈非错锋扬百殛再度挡击。
当当当——!
这一拼,比方才更为震绝锋锐。
离火、乾金双炁力的异彩光芒,随着拼斗的中心点,成圆环交织扩散。
桓义这一击乾金炁力充盈,力道十足,烈非错支持身躯的右足被压的一顿,入土一寸,尘沙激越。
烈非错自然不甘心被如此力压,离火炁力本就克乾金,一身离火猛劲骤然爆发,身躯一震。
彭彭彭——!
一股威能散开,将桓义架在锋扬百殛上的乾金剑体,硬生生震开。
乾金剑体之力压得到缓解,烈非错单足点地,身形怒然一旋,锋扬百殛刀锋流转间,切向桓义胸腹。
桓义感应到他的变招,同样单足点地旋身,乾金剑体握持在手,迎击锋扬百殛。
霎时间,近身肢接的两人皆旋身轮舞,两大兵器于这种状态下,展开连番碰撞。
叮!叮!叮!叮!叮!叮!
金鸣激越铿锵,锋扬百殛、乾金剑体数度交拼,本无实体炁力所化的它们,浪叠般摩擦出万点金星,令这交手的方寸空间内,耀目万般。
剑锋刀刃连连闪耀,余威强劲,四周枝桠被刃锋余波扫及,残肢断臂。
万点金星终了,两人身影倏然分开,但在分开一丈后,又倏然再度上前。
烈非错锋扬百殛刃端耀芒,一记横斩,刀光直袭。
桓义乾金剑体金炁流转,一击直刺,化箭飞攻。
叮叮叮——!
两道锋刃交拼,金鸣大作,又一波余力震出,劫掠四方,飞沙扬尘。
这一击后,两人暂时告一段落,间隔数丈,遥遥对峙。
“桓义,你不觉得自己太过自信了么?你算过,你已被我耽误多久了?真以为蓝棠还来得及追上么?”烈非错锋扬百殛凝聚,锋芒遥指桓义。
桓义不屑的一笑:“如果真有自信,蓝棠绝对无法追上,那你又何必汲汲营营欲脱身,赶去阻止呢?”
镇西王府嫡子讥讽道,四周他一众部下闻言,顿时怒骂起哄。
“就是,言行不一,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蓝执事马匹雄壮,定能追上那马都骑不得的痨病鬼。”
“小子,快快束手就擒,我们公子留你一条全尸。”
一时间,四周喧嚣万般,此起彼伏。
立足于这一排声浪潮涌间,烈非错……忽然笑了。
“之前我提过方海的副手安德仁……”烈非错话锋一转,忽然提及这点。
下一瞬,他眼神暮地一锐,投向遥遥对峙的桓义。“……但我有曾说过,安德仁与这一切有关么?”
……
更早一些之前,飘香苑。
洛绮瑶等一众大司探逼供方海,令得这位岚阳总捕几度惊惧菊门不保,直到那令他万般恐惧的根源因为无聊而离去。
然而,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