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说你参与的拐卖人口吧。”
……
……
……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大人,您……您说什么?”陶行中神色极为惶恐。
烈非错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方才你自己承认,苗翠将做门面功夫的任务交给了你,那些锦衣玉平每次外出时你都命人给高露穿上,等她一旦返回高府后院,便让她换上粗布麻衣,而换下的衣服一直都是由你保管着……”少年重复着陶行中方才自己说过的话。
“……你平素对待高露,便是遵循这一规律,没错吧?”司探大人质问道。
这一规律是方才陶行中当着众人的面亲口说的,他自然无法否认。
“不,不错。”
“好,你应该不会忘了那日我送高露回来时,她所穿的衣物吧?”
……
“我,我记得我和往常一样在打谷子,然后就不知怎么的睡着了,等我再度醒来,就在这里了。”高露回忆道。
烈非错于一旁侧耳倾听,目光流转于小小年纪的高露身上。
眼前的高露九、十岁上下,一身衣物比不得谪仙女孩的名贵华丽,飘飘若仙,却也绫罗绸缎,颇具匠心。
目光流走于高露全身,发现那双小小手掌上,一处明显的老茧痕迹。
……
“当日高露所穿的是一身锦衣华服,那么依照你所遵循的规矩,她只有可能是被你们换好衣服,带出去招摇过世时,失踪被掳劫的……”少年言语间,一直凝视着陶行中。
“……我相信你当日向苗翠回报此事时,应该也是如此说的,然而当我巧遇高露,且从她口中得知事情经过时,她却对我说她当时正如往常一般在打谷子,然后就不知怎么的睡着了。”
少年言语沉定,视线灼灼凝聚陶行中,照的他虚汗涔涔。
“既然是在打谷子,你们理应已为她换上粗布麻衣,但若你确实已让她换上粗布麻衣,为何她被掳劫时所穿的,却是那套锦衣玉平……”
世子爷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令得四周皆露恍然。
“……这一幕本不该发生的,但却又发生了,我反复问过高露,她向我保证绝对没有记错,我相信高露不会说谎,但她若没撒谎,那这于理不合的一幕又是如何出现的呢?”
“想到了这一点,我做出一个大胆的假设,高露的话没有问题,她之所以违背常理的一身锦衣玉平,是因为当她昏过去后,有人故意给她换上的,陶行中,你说过那些华贵衣服平日换下后都有你保管,那么顺理成章,给她换上那身锦衣的……”
言语一顿,眼神中倏然嚣腾怒焰。
“……就是平日保管那些换下衣物的你!”
一语成谶,四方惊动。
在场大多数人对于高露失踪之事并不了解,但自方才就开始听的他们,此刻耳闻烈非错之判断,众人皆不由心生疑问。
“司探大人是说,陶行中在后院中依旧给高露穿上华贵衣物?”
“好像是这个意思……好像是高露之前被掳劫了,以她告诉司探大人的状况,她是在后院干活时被掳劫的,那时她穿的是粗布麻衣,但她再度醒来时,已换上锦衣玉平。”
“是陶行中帮她换的,他为什么这么做?”
是啊,他为什么这么做?因为……
“陶行中,本官判断,你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给苗翠一个说辞,你这件事是背着苗翠的,那日你与之前就有来往的人贩子谈妥价格,便将后院中正在打谷子的高露用药物迷倒,给她换上锦衣玉平,然后把她交给人贩子。”
“苗翠早就吩咐,让你每隔一段时间便带换上锦衣玉平的高露去外面转转,她并不理会此事,全权交由你负责,你与人贩子谈妥后,让他们于高府内带走换上锦衣玉平的高露,再向苗翠说高露是带出去时不慎走失的,如此一来高露再无踪影,你对苗翠也有了交代。”
少年缓缓道出自己的分析,其实目前他抛出的证据并不多,但却包含陶行中无可辩驳的一点……高露是在后院打谷子时睡过去,因此被掳劫的,但她再醒来时穿的却是一直由陶行中保管的锦衣。
“你之所以不留衣物,让高露换好后被带走,是因为如果那伙人贩子带着高露在外行动,甚至被抓,无论他们招供什么,你至少可向苗翠辩驳高露是在外出时丢失的,令你自己脱离干系。”
“陶行中,我已命人查过,早前你欠下吉祥赌坊很大一笔赌债,赌坊数度向你催债,只因为数额巨大令你无法偿还,然而数日前,吉祥赌坊却突然收到你的还款……”
顿了顿,少年眼中精芒炸现。
“……这笔钱,应该就是拐卖高露得来的吧?”
陶行中倏然摊到坐地,一脸神魂具失。
见他这种神情,四周众人皆明白司探大人说对了。
“陶行中,高露之事本官可以看在你并非主谋的情况下从轻发落,但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