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距离,万年公主目光余波,甚至能瞟到烈非错破烂衣衫上,那韩十碎裂身躯的残皮渣肉,同时一股浓郁血腥味,刺鼻袭来,刘情万金之躯,顿时泛起一阵恶心。
接近烈非错,尤其是伤口位置,一股热能袭面而来,隐约间,万年公主感觉热能的源头是烈非错伤口处流出的血液。
拧开瓷瓶,将内中粉末状的东西涂抹在烈非错伤口上,万年公主神情专注,动作轻柔,异常的投入令她忽视了烈非错那一身令人作呕的血肉残渣。
刘情虽然厌恶烈非错暴虐好杀,但为他上药时,却本能的流露出身为女性的温柔母性,手势轻盈呵护。
药粉洒上,烈非错顿感几丝清凉,但随即却变得更为火热,这种火热常人绝对难以忍受,但放到烈非错身上,却感觉极为舒服。
自从施行生源炼化之后,他对“热”这种感觉变得非常沉迷,之前身处熊熊燃烧洛阳大街,四周弥漫的硝烟高温,却让他感到格外舒服,仿佛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欣欣鼓舞。
不一会儿,烈非错的伤口已止血,少年内心暗暗惊叹药粉神效。
然而,他并未注意到,远处王越察觉到这一幕,眼中同样流过一丝惊疑。
片刻前汨汨涓流的伤口,此刻已经止血结痂,王越自知这种药粉的疗效,虽然明显,但却不到这种程度。
面对这份异象,王越只能归于烈非错的玄异体质。
叮——!
烈非错神识突然莫名一颤,一个奇特的声音闯入他的感知。
说是“声音”,但烈非错并非听到,而是一种奇异感觉。
叮——!
又一阵波动,烈非错目光流转,他感应到这阵波动是自东南方传来的,波动中蕴藏着某种召唤,一阵阵透入烈非错灵魂深处。
烈非错感觉体内温度攀升,面对这种召唤,蛰伏于心脏内的祝融花活跃了起来。
“你怎么了?”万年公主察觉烈非错神情有异,她语气虽然故意装的有些冷,但一旁的王越却听出其中隐藏的一丝真切忧心,绝世剑匠柳眉一蹙,她也曾经年轻过,明白一名如花少女露出这种语气,意味着什么。
烈非错神色平静,看似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那白面鬼还算有些本事,我本以为这一剑刺的不重,不过现在看来……”烈非错坐起身来挪动了几步,身形有些踉跄。
即便以王越眼力见识,也无法判断身怀众多异象的烈非错,究竟是真的受伤沉重,亦或嫉恨此前王越不插手韩十之战。
不过无论如何,此次有烈非错同行,已经为她们排除了诸多阻碍,烈非错与两人非亲非故,既然他自称受伤,于情于理,两女对他都无立场再提要求。
“本座与情儿势在必行,目前我们人手不足,无法抽出人力来看顾你,本座观你虽身受重伤,但尚保有一定自保能力,如今情势,你当即刻退出皇朝。”
“今次之事,你出力良多,本座与情儿都记下了,来日必当还你这份人情。”
王越语气冷峻平静,对于烈非错一路相助,她并未透出过多的感激。
万年公主面现挣扎,烈非错是为大汉刘家受的伤,万年公主内心并不想就此放任他自生自灭,但王越之言提醒她,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她和王越两人去办,情势逼迫,根本无暇分身。
“放心,我虽然挨了一剑,不过那些普通的小卒可奈何不了我,我认识回去的路,无须他人照料看顾。”
面对王越的现实寡情,烈非错毫不在意。
“那就此别过,祝两位一切顺利。”
“你……你自己保重。”万年公主神色复杂的看了烈非错一眼,无奈一声轻叹,转身走向王越。
两女施展轻功身份,转眼间纵跃离去。
烈非错嘴角升起一抹笑容,他自然没有伤的那么重,甚至此刻已感觉不到痛楚,之所以和两女分道扬镳,无疑是因为那阵包含召唤的奇异波动。
烈非错是那种自我为中心的性格,奇异波动能引起祝融花的共鸣,对他来说,其重要程度已超越救一群其实不相干的汉族皇胄。
确认俩女身形已消失不见,烈非错神情一肃,足下猛地发力,整个人顿时腾起三丈,向前纵跃。
他不会轻功,不过如今这身恐怖的肌肉一旦发力,效果与轻功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少了轻功的那种轻盈灵便。
身形飞腾,向着东南方急速前进,越是接近,那感应到的波动就越为强烈。
一路上遇到几个零星散卒,烈非错没空搭理,个别一、二个脑袋进水的冲了上来,皆葬送在自韩十手里夺来的碎晶剑下。
方才一时间没有注意,这把碎晶剑剑柄处有着“鬼蝶”两字,应该是此剑的名字。
短短几次交手,与鬼蝶交锋的兵刃无不断成两截,这种情况在此前王越的离勾、以及万年公主新得的初凰剑上也发生过。
离勾、初凰、鬼蝶……
这三把剑似乎是用类似的材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