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可能是凶器的东西了!”
烈非错一语惊尘,洛绮瑶、水中周泰二人,岸上常林,四人皆惊诧不已。
“你,找到凶器了?”洛绮瑶峰峦起伏,美眸莹动,忍不住问道。
“我是说,可能是凶器的东西。”手中空扇一转,镇南王世子漫步而前,他的目标是搭建于鱼塘边,一处用以暂栖休息的草棚。
水中两人见状,即刻上岸,接过布巾擦干身上的水,接过常林手中的衣物穿好,一股混杂的汗臭味再度回到他们那边。
众人尾随烈非错而来,包括负责鱼塘的常林。
常林于草棚中晾晒着一些鱼具,有网有罟,有篓有罐,但烈非错的目标并非这些,他来到一把鱼叉面前。
那是一把单刃鱼叉,斗柄纤长,而柄上的那道叉刃只有单刃,如果握住斗柄端,这把叉刃活脱脱就是一把锋锐刀具,且以它的长度,若手持与王利械斗,这般距离下空手的王利极为弱势,胜算极高。
“那处院子是凶案最初发生之地,那个位置无论距离灶房、鱼塘、花圃都很远,以凡人的感知,即便王利当时奋力呼救,声音也传不到那三处……”烈非错侃侃言语,探手拿起那把鱼叉。“……如此便利之下,以这柄鱼叉的长度优势,即便比王利体弱一半之人,依旧能顺利至他于死地。”
烈非错每说一句,常林的面色便惨白一分,直到最后一字,他“碰”地跪在地上:“烈公子明鉴,小人真的没杀王头啊!”
洛绮瑶欺身上前,顿时引动香风阵阵,她凑到鱼叉刃锋上,闻了闻,又看了看。
“有血腥味,但没有血迹。”
“洛大小姐,这把鱼叉是小人平时捕鱼用的,自然会沾上血腥味的!”常林不敢起身,跪伏苦诉。
“这……倒也说的通。”洛绮瑶面露犹豫,美眸一转,瞥向一旁的鱼塘。
“即便鱼叉因为杀人沾了血,这满满一塘水也足够洗净了。”洛大小姐自言自语的思考着,最终却难以决断。
“单单这把鱼叉,也不过和我之前于灶房找到的刀相似,至多只能证明常林有杀王利的能力,其他证明不了什么。”烈非错替她下结论了。
从一开始烈非错便抱持这样的观点,因此他才会说“可能是凶器”。
令常林起身,镇南王世子目光灼灼,投向周泰:“现在就剩你的花圃了。”
“小人这就为二位领路。”
周泰单行于前,领路开道。
“周泰,之前常林、方德之所以会来到院子,是因为听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奋力呼喊,那你呢?你是因何去到那里的?”
四周花影缭乱,随行其后的洛绮瑶美眸流转,倏然想到这个问题。
“那时小人刚打理完圃种的幼苗,早晨来时听王头提及,府里有几处的苗种长的不好,需要翻土增肥,小人那时正是去询问王头,具体位置的。”
花圃是培育幼苗之地,细嫩幼苗于花圃中精心照料,得以茁壮成长,待幼苗壮硕后,才从花圃移出,分植各处。
“也就是说,此刻你依旧不知王利所说的那几处位置在哪儿?”烈非错插嘴问道。
见他竟然介入自己的侦问,洛绮瑶翦水秋瞳狠狠地横了他一眼,以眼怪罪。
烈非错邪邪一笑,面对洛绮瑶,用嘴型不出声的比划道:“百年修得共枕眠。”
目睹口型,洛大小姐顿时新恨潮涌,蒸霞雪肤间却又氤氲着一股暧昧不明的羞涩,轻啐一口,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烈公子说的没错,当时小人找到王头时,就见到烈公子在王头的尸体边,小人愚笨,竟将烈公子错认为凶手。”周泰汗颜而道。
“愚笨么……哈。”烈非错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声,末了,怪异一笑。
在周泰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花圃。
百花分类,一一成列,尚未走近,一股众卉糅杂的芬芳纯香已扑面而来。
行于臭汗的周泰一众身边,洛大小姐被逼闻了一路的汗臭,此刻百花齐放,直令她大为舒心。
霎时间,玉容生妍,人比花娇。
一步步走进花圃,镇南王世子环目四顾,花圃中品种繁杂,却一一成列,即便是出身镇南王府,且于靖浪府中久住的他,也非每一品都认得。
视线旁顾,只见花圃旁搭建了一处藤架,此刻藤叶荫庇下,水瓢、灌桶一应俱全,旁边更是捆扎着锄头、耒耜等一干耕地翻土的农具。
“周泰,这片花圃是你入府五日间打理出来的?”烈非错语露疑惑。
“烈公子说笑了,小人哪有这等能来,小人入府时,这花圃已经打理的非常好了,小人只是接手罢了。”
一旁的洛绮瑶闻言,心想这才合理。
下一瞬,她倏然惊觉,自己并未即刻察觉这处不合理,若非烈非错点明的话,自己都不知要多久才会察觉到。
一股怪异的心绪氤氲五内,同时,一段记忆浮现脑海。
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