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皎白如练的月光从他身后倾泻进了屋内,华光满室。
他面如春华,在如雾如幻的月色中,显得仙姿佚貌,身姿如画。月光照的室内的地上像落满了清寒的碎玉,顾谨怀踩着满地细碎的月华,缓步走到了小塌边上,声音低沉不带起伏,听不出情绪——
“……爱妃情愿窝在这个小塌上,也不愿回房与本王睡吗?”
江左的耳朵自动过滤掉了这个狗屎称呼,他坐起身子,揉着手指头道:“那个……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其实呢……没有什么是洗一个冷水澡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就洗两个……”
没把江左的话听完,顾谨怀就冷着脸从袖中掏出了一本小册子,扔到了小塌上。
自己的建议竟然没说完就被忽视了,江左生气了:我跟你这个不懂事的狗男人说个几把!
江左气鼓鼓地低下头,借着月光,看清了翻开了页的小册子里,图文并茂十分详细认真又生动地描绘了一系列最佳的受孕姿♂势。
江左的手微微颤抖:……冷静分析并努力组织语言jpg
仔细想想,应该是没有人给男主科普过这方面的知识,江左耐下心来给他讲解常识:“……卖这东西给你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跟你说,脆皮鸭是生不出孩子的……”
顾谨怀俯下身,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冷笑了一声:“不试试怎么知道?”
江左:……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老子都没法接。
顾谨怀倾身将他压在了小塌上。
身下的这方小塌不大,摆放在窗边,正正好好能容纳下一人,顾谨怀一压上来,江左无处可躲闪,又担心小塌会承受不住两个人的动作塌掉,就只能小心地蜷着身子,不敢乱动。
晚云渐起,敛住了几分月色。
黑夜中,衣料摩擦时发出暧|昧的窸窣声响,门口照进来的几许月光寥寥。
上衣半|褪堆积在腰间,江左死死攀着顾谨怀的背,身下的小塌似承担不住一般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他双眼潮|红语不成调,喘着气怒道:“……翘里……呼……你给老子轻点……!”
此时在客栈中,一盏烛火晃晃亮着,睡不着觉的顾珩昱心中烦躁,在房内来回不停地踱步走着。
他原本计划着带上许容予回宫里跟父皇解释清楚,然而现在“六王妃”一死,自己的退路便全部被堵死了。
见顾珩昱不安躁动地来回走动,管事太监端来了碗解热的绿豆汤,进言道:“太子殿下,不如……将真正的徐姝清带到陛下跟前?”
顾珩昱停下脚步,沉思了一番管事太监话里的可行性,又道:“你继续说。”
“殿下不妨将计就计,将偷梁换柱换了王妃的事情全都推到六王爷身上……”
“届时,可以推说这些全都是六王爷的计谋,再加上有太傅庶女的证词,便可以证实真正的王妃早就被换走,死的是个冒牌货,就是为了栽赃太子……”
顾珩昱眼睛一亮,好似蒙在心上的灰尘当即一扫而光,沉郁的心情顿时清朗了起来。
先前换包换走徐姝清此事还是太傅的计划,当时顾谨怀已经到了适婚年龄,然而出于他颇为尴尬的身份和地位,朝臣中无一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再加上听闻了他不喜人近身的怪癖,而太子又在朝中如日中天,这事便一直被压下。
直到不久前太傅向皇帝进言,说自己的小女儿仰慕六王爷已久,非六王爷不嫁,虽是个庶女,但是心性极好,为人贤淑,又道六王爷适婚年龄已过,对皇帝赐婚此事一定感恩戴德云云,一番话说下来滴水不漏。
左右没有更好的选择,又懒得费心,皇帝便大手一扬下了旨,将太傅家的小女徐姝清赐婚给了六王爷。
而在前往顾谨怀封地的途中,徐姝清便被换成了自己的死士许容予。
顾珩昱立即修书两封,一封唤人快马加鞭带回去,当面交给当朝太傅,信里说明了自己要到洛霞山上一事,并讲明了自己要带着徐姝清到父皇面前澄清事情“真相”的计划。
另外一封则送到了洛霞山的禅寺里,在信里他跟徐姝清解释了事情的原委,事先同她串好词,又让她收拾一番,等着自己前去接她。
一通打点下来,顾珩昱当即便动身前往洛霞山,只带着几个心腹,便快马加鞭,急急上了路。
第二日,江左躺在床上光|溜|溜地醒来,入目皆是一片喜庆的红色,他扶着酸软的腰肢坐起身子,发现自己昨夜过后竟然回到了婚房里,房内红色的喜帐还没换去,江左环顾四周,没见到顾谨怀的身影。
江左松了口气,赶紧翻身下床,打算穿好衣服趁机跑路,然而原本放在柜子里自己的衣服却全都不见了,空荡荡的衣柜里此时只放着一套罗裙。
房间里骤然出现了一套女装,除了给自己穿还会给谁穿?江左:……不看不看不知道。
床上的被子不知道去哪了,江左暗搓搓把女装藏在床底下,扯过垂落下来的喜